刁氏见状,似乎想帮忙说些什么,被褚朝云按住。
褚朝云也不管钟管事是什么脸色,便朝她灿烂一笑:“这样省时省力又避免了手痒,手舒服了,等下其他活干起来也是事半功倍,这就叫做……一石二鸟!”
钟管事冷笑:“一石二鸟是这个意思么?”
投来的视线里明晃晃的写着“你这个文盲”。
褚朝云故作挠头,半晌,吐吐舌头道:“管事莫怪,我也没识得几个字,一着急,就开始胡说了。”
一顿马虎眼带忽悠,钟管事倒真没再说什么,只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褚朝云呼出口气,忙完剩下的事,便靠到船旁打算歇会。
夕阳垂落,楼上的雅间莺歌燕舞好不热闹,阵阵的山药香味一股股飘出房间,褚朝云饿的干瘪的肚子都要往里边凹了。
晚间放饭时,她一口气拿了四个馍,除了给自己领的两个,还有两个是给徐香荷带的。
钟管事今日来看过徐香荷一回,见人状态好了些,便催促着叫她明日上工。徐香荷无声的抹了一会儿子眼泪,像是终于肯认命了。
褚朝云过来送吃食,她将干馍放到脚凳上,徐香荷飞快叫住她:“谢……谢姑娘。”
褚朝云转过头去,“好端端的谢我做什么,昨晚给你送汤,只是因为钟管事交代了要看顾你。”
她有一说一。
徐香荷沉默半晌:“那你也是可以不管我的。”
徐香荷想的没错,钟管事交待了又如何,褚朝云不想管便可以不管。即便她挨不住真死了,褚朝云尽管推脱说她自己非要寻死腻活,根本一点责任都不需要承担。
褚朝云见她想的透彻,确实是个聪慧的,便又将脚凳上的两个馍取走了。
徐香荷没问,她也没解释。
接近后半夜的时候,褚朝云就带着她新做的渔网下水去了,下来前她把边角多缝了几针,用力挥动几下试过才算放心。
不用那小棍在河里瞎扎确实方便多了,见鱼游来,褚朝云快狠准的兜上来一条。
“小了。”
她将小鱼放走,继续耐心等大的。
接连几次,褚朝云总算成功兜上来一条目测二三斤的大鱼,品种瞧着和昨晚的差不多,褚朝云挺高兴,因为没小刺才好做吃食。
回来厨房后,她便开始着手收拾那条鱼。
不过这次没把鱼肉片成片,而是切碎后用那梅子汁腌一小会儿去腥,上船前她又在水里薅了把香蒲,这个时节,河里香蒲倒是随处可见,味道也是说不出的好。
褚朝云一一掰下香蒲的嫩茎,焯水后也一并放在旁边备用。
白日里攒出来的干馍有六七个,褚朝云将硬壳剥掉喂鱼,剩下的则用刀切开一半,另一半还连着,方便等会儿夹鱼肉。
挖了点猪油下锅,等猪油融化后就开始煎馍,几个面都煎至金黄,又把鱼碎并着香蒲嫩茎碎一块放入锅中爆炒。
不多时,锅子里的香味滚滚而来,褚朝云被香味冲的不停咽口水。
最后撒了把调味品出锅,她用小勺盛了些放入馍中,迫不及待地先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