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花船最近的一条小船上,徐香荷也没闲着,按照褚朝云教过的步骤,徐香荷一下一下的撑着橹。偶尔船打转,边沿撞得花船“咚”一声响,码头处的赵大便狠狠瞪过来两眼。
徐香荷心惊肉跳的将小船划开些,又继续埋头苦练。
衣裳洗好后,褚朝云和练完上船的徐香荷一同晾晒好,然后一起回了暗仓里。
……
今夜,褚朝云下河并没带自制的渔网,她只是在近处撅了些香蒲回来,取下嫩茎焯水后切段备用。
加上刁氏和徐香荷的,虽然攒了六个馍,可褚朝云今天不打算做肉夹馍吃了。褚朝云将馍馍切成片,化少许猪油下锅煎,煎的焦脆便盛出一盘。
又借着剩下那点油把香蒲茎炒了炒,添水想要做一锅热汤。
褚朝云扒门瞧了眼四下无人,这才把藏在篮子最底部的一点鱼丸给取了出来。
没错。
她今日给春叶做的,正是碗热乎乎的鱼丸粥。
听刁氏讲这蕤洲美食,褚朝云便得知,蕤洲人吃鱼,要么清蒸要么红烧,似乎也发明不出什么新鲜方法,所以这鱼丸更是听都没听过的。
给春叶做的鱼丸里,褚朝云不但加了少量猪油,还裹了些野菜碎,油香里混着青草的嫩,嚼起来也是弹牙爽滑。
可若没有厨房提供的面粉,单是鱼肉她也做不成功。
褚朝云偷留下来些,也是想给刁氏尝尝,看看她这鱼丸做的符不符合蕤洲百姓的口味。
加了鱼丸的菜汤顿时多出不一样的鲜美,褚朝云把汤碗扣上盖子,又用干净的布帘蒙上煎馍,飞快进了刁氏的隔间。
放下饭菜,褚朝云去里间叫了徐香荷来,徐香荷没等进门便先咽足了口水,肚子里着实饿的空落落的。
三人开着窄窗,借着月光围坐一块吃馍喝汤。
一口鲜汤下肚,褚朝云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也不知这没小刺的鱼叫什么?吃着可真是鲜嫩啊!”
刁氏毕竟是本土人,对吃食尚算了解,她吃掉一颗鱼丸后道:“我们当地人叫它笋壳鱼,这种野生的笋壳鱼蕤河中有不少,厨房里提供的大多也是这个,有些渔民也会捞来卖,倒不算什么稀罕物。”
徐香荷听了两句,跟着道:“笋壳鱼我们家乡也吃,虽不算是蕤洲特产,但这做法确实是稀奇了!”
刁氏:“可不是,圆咕隆咚的,一咬还在嘴巴里弹,”说着,伸手指指褚朝云,然后看回徐香荷:“她还说她手艺不精,不精还能研究出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来?”
褚朝云吐吐舌头,心说,这还真不是她发明出来的。
褚朝云吃饱了饭,放下碗,面带期许:“怎么样?除了吃个新鲜,你们觉得这味道馋不馋人?”
刁氏听得发笑:“你要怎么个馋人法?”
褚朝云认真应道:“大概就是……吃了还想吃,馋哭隔壁小孩的那种?”
刁氏和徐香荷互看一眼,都忍不住掩嘴笑:“你这形容倒还真贴切,若能拿到集子上去卖,怕不是真要馋哭孩童们了。”
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褚朝云弯起眼眸一笑,内心又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