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吃很多,只是象征性的尝了几口,吃相也比旁的工人斯文。
歇了会儿,宋谨站起身,朝身后摆摆手准备要走:“这鱼杂很好吃,谢谢。”
褚郁有些骄傲:“是我阿姐做的!”
“你阿姐手艺真好,也替我谢谢她。”
宋谨走后,褚郁也三两下吃完了那包鱼杂,然后揉揉发红的鼻头,恍然大悟道:对啊……我阿姐什么时候做饭这么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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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褚朝云正乐呵着,因为一早钟管事就来发月银了。
然而,不只她高兴,其他有钱拿的船娘也一样。
褚朝云把十枚铜板并之前那些一起收好,正要舀了水去擦船,就听远处几名船娘在小声议论。
“昨个夜里就被抬走了,我和她住得近,可我没敢出去看。”
“她原就身子不好,只是一直不敢声张,这次从那么高的木梯上摔下来,我就猜到她……可能要不好了。”
“也是天冷受了冻的缘故,我去看过一次,明明还说是好多了的。”
褚朝云听得一怔,忙偏过头去。
几名船娘似是不想被旁人听到他们的话,便对着她笑笑,各自散了。
但褚朝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之前受伤的那名船娘昨个夜里过世了。
怎么走的这样快?
想到那晚还和她说过话……褚朝云垂下眼来,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远处的钟管事似是注意到了她,寥寥一眼撇来,褚朝云忙挤出个笑,低身打湿了布巾,动作飞快的干起活来。
……
忙活一小天很快又入了夜,今晚再下水时,徐香荷差点被冰的叫出声来。
“我下去吧,你在船上待着等我。”
褚朝云怕她冻出病来,毕竟白日里刚听到那事,心中正后怕着。
这处不好多交谈,徐香荷没应声,却强忍着瑟缩,咬着牙下了船梯,跟着褚朝云一块往老地方游过去。
二人捉了些笋壳鱼和河虾,也没心思多待,就一前一后迅速回了船上。
天越发冷了,河水也一日凉过一日,总这样长时间泡在水里,好人也要冻出病的。褚朝云一边琢磨着要如何改善这种情况,一边在灶台生了火。
她抬手“嘘”出一声,拉徐香荷进来烤干衣服。
“剩下的活我来做,你去婶子那歇会儿吧。”
褚朝云预备做晚饭了。
如今她有米有面,总算不用一直吃馍馍了,粳米需要舂,而厨房里有现成的工具,褚朝云直接拿来用就行。
今晚,她打算熬一锅热乎乎的米粥来。
米粥里点了些葱末,又切了几片野姜下去,姜是驱寒的,即便不爱那怪味道,也要忍着吃几口。
今天用来配米粥的,正是她那日给姑娘们做过的虾饼。
虾饼的做法也不难,用切的虾碎裹面粉鸡蛋和葱蒜末,撒一把调味料来搅拌均匀,攒成饼子状,下锅炸熟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