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季热得人心烦躁,工作的时候还好,店里有冷气。
回到家的日子就难熬了,二楼热起来跟蒸笼一样,我收拾收拾搬到了楼下客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楼下确实凉爽很多。
直到九月开学我都没再见到冬至,他好像在附近消失了一样,我开始猜测他是不是放弃流浪回家去了。
这样也好,小小年纪就不应该在外流浪。
开学后我的精力都放在学业上,每日学习绘图,还学习了和服的设计。
我心里是非常抵触,还是强迫自己学下去。
我倒是想换专业,可学校里没有我喜欢的专业,再加上现在已经大二,再熬两年我就能毕业工作了。
开学后白天上学,便利店的工作申请成了中班,晚上十一点才下班。
这么晚只能赶最后一班公交车,要不是住学校的寮每月要交钱,我都想搬到学校去住。
这天临近凌晨十二点我一身疲惫地回家,推开门意识到不对劲,猛地往后退就看到二楼靠楼梯的那间房间灯是亮着的。
我一瞪眼,难道是有小偷?
问题是哪个小偷会进空屋?
我家房子闹鬼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去年附近的不良中学生还跑来开试胆大会,被我每人索要五百元门票费用给打发走。
有出钱的也没住一晚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跑了,之后我就更加后悔了,因为贪图这点门票钱,断了将房屋租出去的希望。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闹鬼的传闻让附近的不良都绕着我家走。
我踩着楼梯大步上楼,虚掩的门被我一脚踹开,等看清里面的情景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少年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腰间伤口,正面无表情盯着我。
我慌张地进去,蹲下问,“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我颤抖着手想要去碰他的伤口,最终还是没敢碰。
一个多月没见,少年看着瘦了不少,他腰间绑着绷带,鲜红的血液从绷带渗出来。
除去腰间的伤口,他手臂还有胸口都有伤,衣服上也是斑驳血迹。
我被吓得腿软了,“去医院,去医院包扎!”
少年屈膝靠着墙壁上坐着,身边散落了一些开封的绷带和药水。
身上的衬衫破破烂烂像是被轰炸过一样。
他一副没事模样懒洋洋地开口,“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我却没有他的自信,这么严重,都流了这么多血,光看着就知道伤口不小,我的眼泪都被吓得流了出来。
泪水掉落,我抓住他的手臂,坚定道:“走,这种伤势必须去医院!”
他看见我的眼泪,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在为我哭吗?”
我擦拭眼泪没回答这个问题,“走,下楼,我们去医院!”
抓起他的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试图搀扶着他下楼。
少年大概是被我的眼泪吓到了,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事物一样,顺从地跟着我下楼。
下楼后我让他稍等片刻回屋取了银行卡,等出了巷子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拦截到一辆出租车。
立本打出租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等到了医院我肉疼地付了车费,然后扶着少年赶紧进了急诊室。
医生重新冲洗伤口缝合上药,包扎好后交代了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