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定又有新曲献上。”
“老是献曲该多乏味。”云妃装出几分神秘,“今日礼物,管叫万岁开心。”
杨广还真被吊起了胃口:“爱妃就请从速让朕一观吧。”
云妃回身呼唤柳笛:“过来,呈上御览。”
柳笛打开随身携带的一方锦盒,取出几样物件。杨广一看便知,禁不住发笑:“爱妃是从何处寻到这些宝物?”
原来,云妃的礼物是男用淫具和两粒春yao。云妃被问得掩面而笑:“万岁管它何处,只管快活就是。”
“这器具大小不知合适否?”
“大小随意,尽请放心。”
“不知这春yao功力如何?”
“此乃天竺胡僧秘制,极其灵验,据说采自十名童女初红炼成。万岁和黄酒服下,一刻钟后,当壮如木石。”
“若如此,爱妃如何吃得消。”
云妃闻言又扑过去,用一双粉拳擂鼓般捶打杨广:“万岁你坏,坏透了!”
此刻两情似火,全已按捺不住,不由得双双搂抱在一处。
残阳播撒红辉,江水闪耀着异彩,龙舟缓缓行驶,随着江水的流淌轻轻起伏颠荡。江风凉爽宜人,徐徐吹入舱中,使正在颠鸾倒凤的杨广感到别有情趣,兴致更浓。云妃则是放开感情的闸门,尽情地发出呻吟。那声音颤而娇,时而高亢,时而低回,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如轻风絮语。这淫声飘出船舱,在江面上回荡,像一根根钢针刺进萧娘娘、容华夫人、梦秋的心肝五脏。她们最后一点自控力,都被这呻吟声彻底摧毁。梦秋与容华夫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萧娘娘的翔璃舟。
梦秋顾不得见礼便气冲冲地说:“娘娘千岁,你听这成何体统?满江皆闻,叫皇家脸面何存!”
容华夫人见识似乎更深一层:“云妃不顾廉耻,妾妃担心长此下去,会把万岁身体搞垮,引入歧途。”
萧娘娘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云昭训之德操已不配为妃,不能为她一只骚狐狸,惹得我后宫嫔妃俱担丑名。”
梦秋恨不能立刻拔掉这颗眼中钉:“娘娘执掌后宫,何不以宫规惩处云妃。”
容华叹气:“万岁被她迷住心窍,只恐不会答应。”
“是啊,”萧娘娘显得无可奈何,“她有万岁撑腰,宫规怎能动她分毫。”
气归气,三人全都束手无策。
良久,萧娘娘漫步走近弦窗,云妃那狂浪的呻吟声又清晰地飘入耳中,她不禁眉头紧蹙,望着浑浊的江水发狠诅咒道:“上天为何不让她坠江淹死!”
容华夫人咬响银牙:“我若是个会武功的侠士,就暗中宰了她,以清大隋后宫。”
这话使梦秋的心怦然一动,但她未露声色。暮色袭来,江面景物渐趋迷蒙。进晚膳的时辰到了,船也就近靠岸抛锚停泊。出于共同对付云妃的需要,这三个女人一起共进了晚餐。席间,梦秋频频举杯,眼见得酒力不胜,醉倒在萧娘娘舱中。
河岸上亮起了一串灯笼,传来了人语声脚步声。容华夫人向岸上瞄了一眼,半是羡慕半是妒恨地说:“云妃在万岁那里浪够了,回船了,咱也该回去了。”
梦秋业已醉成一摊泥,人事不知。
萧娘娘见此情景对容华说:“我派两名粗壮宫女扶她回船,你送她到舱,安顿好再离开。”
“遵懿旨。”容华奉命送梦秋回船,两名宫女半架半拖,总算把她弄回船舱。衣服也脱不下,只是扒掉绣鞋,梦秋像死猪一样,依然沉醉不醒。
夜,渐渐深了,风,越来越凉。整个船队寂静无声,人们都在沉睡。由于从未出过半点差错,护卫人员也就不够认真,都钻进船舱或帐蓬中喝酒赌钱去了。一条黑影从梦秋乘坐的浮景舟上下来,像驼鸟般躬身飞步靠近了云妃居住的楼船。船头的守夜人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不由回头查看。黑影已隐身藏起,此刻只有芦苇飒飒,江水涛涛,夜风呼呼。守夜人不见异常,又回身避风去了。黑影趁机一跃爬上船,轻车熟路摸向云妃的寝舱。
云妃正在酣睡。她在杨广处得到了极大满足,睡梦中也带着笑意。她万万没想到,死神正一步步向她逼近。黑影摸到云妃床前,略一犹豫,随后将云妃扛起便走。云妃仍未醒转,只是发出梦中的呓语。
在外舱侍寝的柳笛被惊醒,边揉眼睛边问:“云妃娘娘,半夜三更起床做甚?”
黑影当然不会答话,快步从柳笛面门前一闪而过。
柳笛起身追出,见黑影扛着个人已到船头,始觉情况有异,惊叫:“什么人!”
黑影急进几步,已到船边,将肩上的云妃狠狠投进了长江。
柳笛已到黑影身后,一把扯住黑影面罩:“你什么人?”
黑影发急转身,头罩遂被柳笛拽下。船上灯光虽暗,但柳笛怎会认不出对方,不由惊语出声:“是你,梦秋娘娘!”
梦秋被看破行藏,也就一不做二不休了。她佯做醉酒,就是为事后不被怀疑。如今柳笛认出她来,为保自身,也就只有杀人灭口了。人们不知,梦秋在习学歌舞时,也曾学过武艺。此刻,她双手拉过柳笛猛力一推,柳笛哪里还站得住脚,尖叫一声落入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