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邵易这七次周期头痛发作,便可能代表了谢非迟死了七次。
日期固定,证明谢非迟一到时间,一定会死。
“可你八月、九月都没有发作了,不就代表这事结束了吗?”陆嘉培沉着声音,“怎么阿迟还会突然产生他这是ptsd了?”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应该不是。”傅邵易也沉声道,“之前几次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最后一次。”
况且,谢非迟明明有很强的留下来和求生欲望,所以他才会产生如此害怕和绝望的情绪。
“那他知道吗?知道你受他这种影响。”陆嘉培又问。
傅邵易也没隐瞒:“我没跟他说这么详细,但他自己猜到了跟他有点关系,他认为是他情绪太过激烈就会影响我犯头痛。”
“那我懂了。”
“什么?”
“刚才在被孟越带动情绪之前,我发现阿迟今晚很多表现出来的情绪其实都很牵强,他估计是在强压着自己对产生轻生的恐惧情绪他怕影响到你。”
“”
“还好你没跟他详细说过是这种影响,如果他知道,他的压力估计会更大,说不定他现在连这点控制情绪的能力都没有了,千万别小看负面情绪能给身体带来多大的伤害。”陆嘉培先理性分析道,“你现在身上受阿迟这种影响,他回来后,明明那种周期头痛已经消失了,如果我的梦境就是真的,这才是属于阿迟生活的地方,那他要是在这里出事的话,你可能就不再是简单头痛个半小时的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傅邵易看着他。
陆嘉培不知道是不是平时看过太多‘疑难杂症’还是辅修过心理学的缘故,此刻情绪倒还算稳定,他看得出来,傅邵易的情绪虽然跟谢非迟相比好很多,但总归一直被负面情绪压着。
所以他又问:“能跟我讲讲阿迟昨天发生无意识轻生倾向是什么情况吗?”
“他在家里摔了个碗,李姨离开去拿打扫工具的时候,他无意识拿了玻璃碎片,是李姨及时看到才阻止的,昨晚他站在高楼,说想跳下去。”傅邵易确实跟谢非迟一样,刻意压着情绪。
此刻有陆嘉培能听他讲讲,他丝毫没有隐瞒,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无法理智思考了。
而他,相信陆嘉培。
“那就是有人陪着他,能在他无意识产生这种倾向的时间阻止他。”陆嘉培语气刻意放淡,“那你们不用太担心,是需要有人陪的话,不是还有我们吗?轮流看着他,不会出什么事的,你看阿迟现在,其实有人带动他,他还是能暂时忘记这些负面东西的。”
话落,两人同时从玻璃窗户望进屋内,只见这局似乎是谢非迟输了,孟越见他脸上没有纸条,拿了条长纸条就往他脸贴上去,而陈士卓在旁边笑着说什么,然后示意孟越往露台看过来。
孟越视线扫过去,神色特别得瑟,似乎在说:我终于赢谢非迟了。
而谢非迟见孟越在得瑟,也转过脑袋往露台看过来,右脸贴了条长长的纸条,看到傅邵易和陆嘉培在看他,似是觉得输了没面子,又转过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阿迟这情况会持续多久,又需要怎么解决,我呢,也不问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你想说了再主动跟我讲吧,但没得到答案前”陆嘉培笑了一下,“你雇孟总给你家阿迟暂时当陪玩吧,孟越这性子真是百年不变,我记忆里他一直是这样,梦里他也一直这样,我们几个人,确实一直是阿迟给他面子了,天天跟他傻乐。”
听到这,傅邵易只是扫了他一眼。
陆嘉培注意到这熟悉的眼神,实在没忍笑了一声,“干嘛,吃醋啊,梦里你就这样,天天跟我们几个人吃醋,阿迟明明也是我们朋友,真的太专制了老傅,不过你今天在群里说让我们喊他阿迟,我真有点恍惚,因为在我的梦里,你其实不太喜欢我们跟你一起喊,也就阿迟爸妈喊他迟迟你不吃醋了。”
“”
“放心吧你,梦里的阿迟从高中就喜欢你了,虽然我当时也没及时发现我身边两个好兄弟竟然还有这心思,但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想的,明明互相喜欢,等到大三了才互相表明心意,可真能忍啊。”
傅邵易神色顿了一下,这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傅栩言那个剧本的剧情吗?
所以那个剧本真的是他和谢非迟的故事。
傅栩言一开始先是给谢非迟看剧本让他画漫画,是在看看能不能让谢非迟先想起来吗?但因为谢非迟没有太大反应,所以才会转道来提醒我?
会突然改变策略来提醒我,是因为知道谢非迟有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很难想起来了?可我已经相信了,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陆嘉培是听到我喊了谢非迟这个名字开始起了疑,然后才做了梦,可我不是比他更早起疑了吗?
到底是要触发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