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交易时用来封存金币的钱袋用完了,雷蒙德去了城里的集市。
他在摊贩之间转悠了两圈,停在一个售卖普通缝纫制品的老妇人面前。摊子上放着一些便宜的手帕、头巾、披肩和钱袋。
钱袋没有铭刻识别钱币金额的法阵,因此便宜又只能装些零钱。但对雷蒙德来说法阵不是问题,他只是单纯被用碎布头拼出漂亮花样的钱袋吸引了。
“老板,你这些布袋怎么卖的?”
看摊子的老妇人把那些摞在一起的普通布钱袋往外拨了拨,“最大的十五个铜币一只,这样的十个铜币一只,最小的只要五个铜币一只。都是老婆子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见雷蒙德挑选着又大又精致的普通钱袋,一旁售卖皮质钱袋的小商贩凑过来朝他推销,“这位先生,看看我的皮钱袋吧!都铭刻上了最多能计算一百枚银币的法阵,只要一枚银币,能用上十几年呢!”
那皮钱袋上的法阵能够证明袋子里钱币的数额,而且是基于钱币的金属质地和质量来计算的,因此甚至能够验证钱币的真假。
对冒险者们来说,要支付的金钱很多的时候,常常用铭刻了法阵的钱袋封装好一定数额的金币,连袋子一起支付出去。一个银币买上一大堆的普通布制钱袋,再自己铭刻法阵才是最划算的,交易时直接交换钱袋也不心疼,那些刻好了法阵的钱袋,价格高上不少,还未必有自己做的好用。
雷蒙德摆摆手,拒绝了小贩,“我用不上那样的皮钱袋。”
他把老妇人面前花里胡哨的钱袋包圆了。
“这里一共有多少个钱袋?大的小的我都要了。”
“诶,好。”老妇人把钱袋一个个数到雷蒙德面前,“……一共三百六十个铜币。”
这样的普通钱袋在城里的集市算得上便宜,却不很好卖。
“老板,怎么不去城外卖这些钱袋?”雷蒙德从随身的钱袋里摸出四枚银币。
老妇人一个个数着囤积的钱袋,“城外的集市哪看得上我这种普通的东西呦!喏,他那种刻了法阵的皮袋也就是在城里才有人要,外面的人都看不上呢!”
雷蒙德朝老妇人笑着说,“城外的集市当然看不上那样简陋的法阵,那些人都喜欢买普通的布袋,自己刻上法阵。你这些价格公道又好看的布袋才好卖呢!”
“哎呀,是吗?”老妇人把自己布兜里的铜币全数出来,才够给雷蒙德找零。
“是啊。”雷蒙德回答,“不过也就是这样的消耗的多的普通商品能卖掉,那些冒险者一个比一个挑剔。”
老妇人用碎布条串成的绳子把雷蒙德要的布袋捆在一起交给他,“唉,谢谢你啊,小伙子!”
雷蒙德笑笑,挠了挠头。他大概还要比这位老妇人年长一二十岁呢……
雷蒙德把布袋带回家,抽了一些大小合适的,坐在起居室的茶几边上描画法阵。
维克利一回家就看见个大块头窝在起居室的地毯上。
“怎么不去书房画法阵?”
雷蒙德抬头,就见维克利端着茶盘走过来。
“随手画几笔就行了,没必要再去书房——哦,我把新买的布袋放去储藏室。”雷蒙德抓起脚边的一摞布袋,放到维克利面前。“喏,拼布钱袋,好看吗?”
维克利拿起一只小号的布袋,染色质量不太好的布料边角被拼接成漂亮的花朵,看得出来制作者的手艺很好。
“挺好看的。”他把这只小号的钱袋放回桌面上,“正好留下来一只,我可以换成随身携带的钱袋。”
雷蒙德摸出自己的狼皮钱袋,打量了一下,也挑了一只小号的布袋留在茶几上,才把其他的布袋收去储藏室。
要装金币的大号钱袋画好了法阵整齐地堆在一边,雷蒙德拿过自己和维克利准备用上的新钱袋,往上描画起更精致的法阵。
“雷蒙德,吃晚饭了!”
维克利把热腾腾的汤和烤炉里烘烤得焦脆的面包端上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