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轻举妄动。”
魏湘雁将书信折叠起来,放到火焰之上灼烧成灰烬。
“皇帝已经知道陆吟雪是他的儿子,定然会派人在他身边保护,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只有一击必杀,才能永绝后患!”
魏湘雁的眼神深沉,保持着临危不乱的气度。
可是她的心底却涌起无数情绪,当年李玄默攻下皇城,杀了不少皇族,却因私情而留下陈秀丽的时候,她就不该让陈秀丽躲过这一劫!
一丝悔恨弥漫在心间。
“今日怎么派了这么年轻的太医过来为我医治,他能治好我的伤吗?”
陆子安看着面前年轻的太医,心中一阵不满!
他刚听说作为挡箭牌的陆吟雪离京的消息,近日不断遭罪的陆子安心情差劲,再一看给他看病的太医如此年轻,心情就糟糕透顶。
年轻太医叶当归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往下压了点弧度,这些达官贵人真是难伺候。比起给他们看病,叶当归更想去民间行医,可惜父命难违。
他不想应付陆子安这样糟糕的纨绔子弟,一板一眼地说道:“陆世子,听说你今日又是被毒蛇咬伤,太医院之中,最擅长解蛇毒的便是我和另一位太医。因皇后身体不适,所以那位太医被叫了过去,所以太医院才使我来此,为阁下看病。”
听到这话,陆子安的面色沉了下去,心底相当不满,太医院那么多太医,皇后为什么偏偏要走了擅长解蛇毒的太医?
陆子安心思杂乱,又因为近日太倒霉,只要身边一出现动静,他就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整日疑神疑鬼。现在又听到皇后的消息,陆子安就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的身份暴露,导致皇后想要害死自己?
毕竟父皇现在只有自己一个健康的皇子,陆子安更是担忧自己的安全,他早已将皇位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非常惜命,让叶当归赶紧给自己治疗。
等晚上,他必须去找母亲说这件事情!
“真是个麻烦又不讲礼貌的人。”
叶当归给陆子安治好了病,刚说完医嘱,就被他身边的人“礼貌”地请走,拎着药箱离开忠义侯府,一阵忿忿不平。
“那你下次别给他治疗不就好了?”
他刚走到半道,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跳到叶当归面前,嘻嘻哈哈地给他提出一个建议。
叶当归吓了一跳,瞪他一眼:“聂重光,你下次别这样神出鬼没地出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这次都跳到你面前了,还这么容易被吓,真胆小。”聂重光头发乱糟糟,穿得破破烂烂,像个小乞丐,眼睛却灵动而狡黠,身手不凡。
叶当归懒得和他计较:“你最近跑到哪里去偷东西?我还以为你被抓住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这是劫富济贫。”聂重光晃了晃手指,又鬼鬼祟祟地和他说,“其实我最近没有去偷东西,而是发现有人在追查我的下落,所以才躲起来!”
“谁会追查你的下落?不会是你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叶当归一脸怀疑地盯着聂重光看。
聂重光不爽道:“我又不傻,顶多就偷点钱财,才不会没事去招惹那些人!”
“好了,先不说这些,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下次别去给他治疗,我给你说,陆子安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最好别给他看病了!”
叶当归摇头道:“哪有这么容易,我家世代都是太医,我也不例外。再说我还想找到我师兄,就得和这些麻烦的达官贵族有来往。”
“你师兄真难找!”
“暂时只能随缘了,谁让师父他老人家什么都不透露。”
聂重光叉腰想了一会儿,一脸狐疑说:“这操作可真眼熟。”
当初收他的老头子好像也说他有个师兄来着,不过这事不重要,聂重光不放在心上。
他跟着叶当归一路晃荡离开,没有注意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瞧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陆吟雪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喝完调养身体的药,唇瓣微红,蜜饯的味道在嘴里弥漫,甜滋滋一片。
周闲给他擦了擦嘴,又没忍住往陆吟雪唇上碰一下,小声地表达不满:“午心来得真不是时候。”
每次都是被他打扰,周闲又想“教导”午心一顿。
陆吟雪掩着唇瞧他,脸颊泛红:“你稍微控制一下吧。”
“控制不了。”周闲大大咧咧地回答,笑得嚣张,“有本事,你就自己推开我,不推开的话,我就默认你也喜欢我亲你。”
“不要脸。”陆吟雪睨他一眼,明知自己推不开,还说这种话,明摆着调戏他。
“要脸做什么,太要脸可就亲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周闲不赞同地摇摇头。
没等陆吟雪再说他,周闲拿着碗慢悠悠地晃出去,也不在意门外的午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