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一般是住不起这么好的房间的。
所以这两个手握一带金子的人便眼睛都不眨地将这两间房包了几天。
相视一笑时,满不在乎。
深怕人家客栈的人不知道他们是多金的主。
这上等房相邻,谢明在关门的刹那忽地朝着言翊那边看了过去,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消失在门后的衣角。
于是他又觉得有些可惜——
没来得及问问晚上能不能去串串房。
礼貌嘛,还是得走个过场。
谢明指尖轻轻点了点言翊的房门,他自觉这样便算是敲了,等会直接推门而入的时候,便可以直接脸不红心不跳地跟言翊说自己已经敲过门了。
这怎么就不算是敲门呢?
谢明直接推开了言翊的门。
按他所设想的,现在应该是言翊洗澡洗一半的时候,他这个时候进来,想必能看到一场香艳。
吱呀一声。
屋内漆黑。
混着淡淡的皂角味。
没等谢明细想,寒气忽然围上了他的脖子。
言翊就站在一旁,拿剑架在他脖子上。
“拿指尖点了点我的门就算是敲门了?”言翊冷笑,“现在的采花贼还真是光明正大。”
“……”谢明不否认,只是反问,“你什么时候洗完的澡?”
“洗完一会了。”言翊说,“专门穿得严严实实来防你,果不其然,被我防住了。”
“有必要吗?”谢明问。
“很有。”言翊道,“我的清白很重要。”
谢明:“……”
不捅破窗户纸的感觉很奇妙。
至少谢明这么觉得。
他垂眸看了自己脖子上的剑一眼,也不挣扎:“明明晚饭时还在维护我,这个时候便对我拔剑相向了。”
他听上去似乎觉得很委屈:“人心不古啊。”
言翊收了剑,点燃了屋内的烛火。
其实已经很晚了,即使锦官城仍旧流光溢彩。
夜晚的降临,仿佛是这座城市苏醒过来的契机。
“你是半夜睡不着想出去逛逛?”言翊坐下来,将落雪放到一边。
“非也。”谢明一本正经,“只是头一次见到夜晚还这么热闹的地方,我一下子变得畏光,所以想来找你一起睡。”
言翊没什么表情:“不行。”
谢明问:“为何?”
“不行就是不行。”言翊道。
谢明一下子哽住了。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言翊仍旧如以往那般脸上没什么表情。若是有和他不熟悉的人在这里,想必会觉得他冷着脸,一副想和全天下人为敌的模样。
不过他足够了解言翊,心猜这个时候言翊约莫是口是心非占了六成。
可问题是……
他自己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