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郎君各留下一管备用。
并侧头吩咐:“棉子,你稍后就骑马进城,再各取三管以备。”
棉子颔首,无声领命。
虽然郎君未必就在更换之前需要急用——便是急用也还各留有一管,但有备无患。
未必会急用,甚至是放着一轮又一轮地任其过期,但必须保证要有。
“……嗯,方岩还是你周到。”周邈除了夸赞,也无话可说了。
回到住处,方岩当即取了两管青霉素和大蒜素,送去村南大榉树下的人家。
“……记牢用法用量,过犹不及。”方岩把两管‘神药’交给采叶,又在对方眼泪直滚的病弱阿母拜谢之下,交代了用法。
“是,多谢。”采叶向送药的方岩行礼谢过,又道:“还请向周郎君带句谢,来日我们再登门拜谢。”
虽采叶不知道大蒜素和青霉素神药的珍贵,但她只看盛装的药瓶——小巧精致,细腻光滑,莹润玉白,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虽然药物贵重,难以回报,但幼弟性命于她们母女同样珍贵。
所以她选择受下恩
惠,来日再还。
还不完就以命相报,再不然来生结草衔环,总是要还上的。
“好生照料你幼弟罢,若能挺过三天,大约也就性命无虞了。”
纵观采叶今日言行,展露出来的性情,方岩终于抛开之前对她‘居心叵测’的偏见,提醒也安慰道。
当晚,溺水孩童大榉——采叶的幼弟,果然肺部被呛的水所污染,约莫感染成了肺炎,表现出来的症状反正是发热。
采叶根据用法用量,给用了半管,便止住了窜高的体温。
大概是大秦的林间山溪汇成的河水非常干净,这几天又没有下雨,河水清澈,没有冲刷混杂的泥沙,肺部里没呛多少污物。
因此就算没有肺部灌洗手术,也没有一系列对症的药物治疗,仅凭两管青霉素和大蒜素,在三天后的傍晚,大榉就稳定退烧了,人也完全清醒过来,还喝下一碗白粥。
“救回来了就好。”周邈也非常高兴欣慰。
又过了两天,采叶和她阿母,以及大好后能下地行走的幼弟大榉,果然带着谢礼,前来向周邈拜谢。
对乱石村的村人来说,她们带来的谢礼不可谓不重。
四条晾干的野味腊肉,两大袋山珍干蘑菇,三张鞣制好的皮毛,其中竟然还有一张熊皮!
不管是论数量,还是论价值,都能值两三匹布了!
要知道最开始改建咸阳城时,征召第一轮役夫的住宿补贴,也只有两匹布(仙缎)啊!
周邈:好实诚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缺钱粮布匹,更不缺山珍海味。
那么道谢嘛,意思意思拿点谢礼,礼轻情意重,谢意到了也就是了。
他本来也没在意对方先前的拜谢之语,更没想着会收到多重的谢礼。
可结果!竟是扁担箩筐挑了几担,还请了锣鼓舞狮队(bushi!),郑重地给他送来谢礼。
看这样子,怕是把存下的家资都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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