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在第一次重置前的一秒,在意识到他正不断失去时爱上了他。”
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便是——没有被爱过的人,是很难学会爱人的。所以他越是想抓紧,越是会失去。
绣了名字的黑帽,五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孩子,一把枪,战争和理想;
柜子,居民楼,天台,摩天轮,车祸,长长的绳以及一根歪曲的横梁。
恶性巧合根本不是仅靠一人就能完全消灭,无数种悲剧被组合成无数种选择,只要有一个错位就满盘皆输。
这才是世界不断重置的原因。
是他没有做好选择,没有在岔路中找到全部通向happyend的隐藏线。
但这次不会了。
“我会换取一个他从未失去过的未来。”
在泡沫与白沙缓缓交替的阴影里,将最后的呢喃丢在身后,纯白之人推开了通往外界的门。
门后依旧是寒冷的漆黑,有风自外面刮过。
紧接着便是要将肝胆都咳出来的咳嗽声,以及苟延残喘的呼吸。
空气里是铁锈和药片的味道,仪器的线密密麻麻布满角落。听到声音,躺在床边的老者挣扎着睁开眼——
“你……!”
那是两座几乎贯穿世界的塔。
从互为镜像的倒影中升出,各自矗立着的白色高塔彼此靠近,再靠近,最终停滞在云层间不再动作。
夜幕之下,十束火焰于两座高塔间的空隙中燃起。它们交织融合,形成三道黯淡的光桥,以此将原本相隔甚远的纯白之塔紧紧相连。
于是刹那间,时间仿若冻结,空间扭曲模糊,两个世界之间的界限却变得无比清晰。沙漏一样的存在凝固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光弧蔓延至天尽头,将世界映成两方无法打破的牢笼。
“就像横滨的骸塞一样啊。”
拆掉最后一面墙,柏图斯刚从千疮百孔的基地里跑出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幅壮观景象。
一种奇怪的、似是大雨前湿漉漉的沉闷感萌生在心头,却又很快划过,根本无从寻踪。
索性放弃思考的红酒妖精回头看向领队的斯夸罗,正打算问问对方那位两个x先生怎么没来,就听自己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人是太宰治。
“首领?”
才一接通,柏图斯就听对面的人道:“你的请求已经兑现了,接下来就是后续的行动……柏图斯,看到那座塔了么?”
想到方才琴酒得到的云之指环,柏图斯明白太宰治说的是家人安排,于是答道:
“看到了,但那是……”什么?
在红酒妖精看来,那就是两座磁场极度扭曲的塔。更让他在意的是出现于天空中的隔阂,那个就是首领曾经说过的屏障吗?
年轻的首领确认了他的想法:
“把那两座塔当作世界的连接线就好,中间的屏障则是最后阻拦世界融合的障碍。不过单纯去攻击那个没有任何作用,柏图斯,你要做的是找到阻碍融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