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不肯答应出面救明教中人,石峰就死赖着不走,两人对耗着,屋里静的只能听见四人的呼吸。房顶上的人熬不住了,终于传来一声轻轻地瓦片响动。
屋里的人全部抬头向上看,屋顶的的瓦片又被敲击了几下
石峰的脸色变了变:“娘娘,那是小人的师父和同伴。”
阿奴终于知道那股阴寒的视线是从哪里来的,抿着唇不说话,看石峰斗胆簧夜前来的底牌是什么。白巴和沈雄早知屋顶有人,见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盯着石峰的眼神越发恼恨。
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但是师父的暗号分明告诉他没有得手。当年他就知道这个吐蕃女人不是省油的灯,疑心病极重,居然硬喂自己吃药丸说是下蛊毒。那时吓得他惶惶不可终日,又被一件事拖住了没法前去拿解药,结果时间到了人却没事,他实在忍不住去找了郎中,几个开封最好的大夫都说根本没中毒。
见阿奴眼角眉梢带着讥诮,知道自己的算盘被她看破,不由得一阵沮丧,没了这点可以要挟,他们无法从根本上打动这位王妃。
他颓然丧气:“娘娘把二皇子藏得真严实。”之前众人商量,整个王府只有二皇子和郡主够分量。
“自然是你们找不到的地方。还有你们就是抓了我也没用。”阿奴反手亮出藏在掌心的匕首,冷笑着对准自己的心脏,“因为你们根本抓不到我。这匕首吹毛断发,锋利无匹。”
这个女人的狠劲自己当年见识过,如今只有赌一把,石峰干巴巴地开口:“娘娘当年害死过一个人,可还记得?”
阿奴垂下眼皮:“我害死的人多了去,一一记得,只怕连觉也不要睡了。”
“当年在金明池琼林苑,给娘娘报信的那个宫女小蛮娘娘可还记得?”
她勉强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那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早就把小蛮忘记了,不过;“她死了?跟我什么关系?”
见阿奴脸色不似作伪,石峰暗叫不妙,手心出汗:“那年一出事,大家乱哄哄的,等到小蛮的哥哥发现她时,她伏在茶水间里已经死了。当晚她只见过你。”
阿奴猛地省起,那个小蛮是因为对阿依族诱供的香过敏,自己把她扶到茶水间的时候已经是迷迷糊糊的,难道这种过敏也会死人不成?
见她脸色一变,石峰终于找到几分底气:“娘娘可知她还有一个哥哥是谁?是如今的大内禁卫副统领谢小虎。”
“不认识。”阿奴直截了当。
石峰气结,不是说这位王妃娘娘经常进出宫禁么?“当年他是延福宫的普通禁卫,不是明教中人,只是幼年常在一起玩耍,所以我的身份没有瞒他。令狐文要我将那封密信送给你,那天咱们的人突然病了,你又去了琼林苑,临时找不到人手,只好求了他让小蛮给你送那份纸条。”
结果小蛮死的莫名其妙,谢小虎四处查问,却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石峰心中愧疚,加上刘珉一即位,就将他和师傅派出去清除异己,谢小虎存心与明教的人断的干净,他和石峰的事就没人知道,后来他偶然得了皇帝的眼缘,一步步升了上去。跟石峰却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阿奴轻笑一声:“多谢你将同伙告知。”
石峰脸白如纸:“他不是明教的人,今晚的格杀令只怕他也有份参于,小人早就留下话,若是娘娘不肯援手,马上就有人将当年的事告诉他。”
“也要他有那个胆子敢动梁王府。”阿奴撇撇嘴,这个底牌真是没意思。
“娘娘不知道,谢小虎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当年他家穷得将五岁的小蛮送进宫给谢小虎换饭吃,后来他年纪大些,千方百计钻营进宫做了禁卫就是为了照顾妹子。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这些年想找出小蛮的死因已经快疯魔了。”
谢小虎怎么也怀疑不到阿奴头上,正是当年自己害怕他跟刘仲和皇帝对上,搅黄了明教的事,跟他赌咒发誓小蛮的死跟眼前这位貌美心狠的王妃娘娘没有干系,谢小虎信了他的话。想起这些石峰就口唇发干,在阿奴晦暗不明的眼神下,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说服力,“我们进王府的时候,禁卫已经出动了,他手上至少有半数禁卫人马。”
意思是那位要是发起狠,梁王的名头也不能阻止他为妹子报仇,今晚正是月黑风高的好时机。
阿奴秀气的掩口打个哈欠:“他多大了?父母还在?成亲了没?”
石峰不明所以老实交代:“三十多了,父母早就去世了,有三个孩子。”却看见眼前的梁王妃笑得如春花绽放:“石峰,你走吧。”
石峰愕然,屋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蠢货,白白浪费半夜,还不走人?”
有孩子的父亲,这些年又官运亨通,就算想报仇也不会选在今夜明着来。而明教的那些老弱妇孺却等不及了,天光大亮,只怕他们就无处藏身。
石峰知道自己完全失算了,盯着阿奴的眼神渐渐绝望:“娘娘,整整上千人呐,你发发慈悲。”
“你知道我不能。”居然有这么多人?跟大屠杀何异?阿奴一阵心悸,前几天还说刘珉是个不错的皇帝,如今看来真是凶残的可怕。她没有迟疑别开脸一口回绝,“谁没有妻儿老小?你也知道我师兄不能。他无法不奉命行事。”
刘珉等不及阿仲回来就动手,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是故意将阿仲支开,将小铁留在王府试探自己,若是自己轻举妄动,谁知道下一刻他会不会把刀尖对准梁王府,即使有李长风在。就像石峰说的,禁卫里还有谢小虎那帮子对皇帝死忠的人呢。
“还不走!?”外面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石峰眼睛都红了,从牙缝里崩出一句:“娘娘,你会后悔。”
“我不会。”阿奴镇定地回答。见他打开窗子,一行黑衣人兔起鹘落,大模大样消失在视线中。这时才有侍卫喝了一声:“什么人?”
阿奴无力的挥挥手瘫坐在锦垫上,沈雄提气叫道:“没事,王妃的客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