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芮虽在替父主持大局,看起来稳重大方,优雅得体,但实则内心焦灼无比。
丰国太子到的前两日,皇上头疾又犯,这一次竟严重到疼得摔倒在地,满地翻滚,还不停敲打自己的头,以至最后不得不由太医喂瞭一剂能强行令其入睡的药,这才安静下来。
可这麽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再醒来时已虚弱得不行,所以丰国太子的欢迎宴上,皇上完全是硬挺著露瞭那麽一下脸。
皇后就更别提瞭,本来便鬱结于心,这回被皇上一吓更是六神无主,瞧皇上能出席,她才强打精神,也随之露瞭一下脸。
如此,还有人乱上添乱,第二日皇贵妃非领著蘅芮的那个皇弟说要来侍疾,还嘴裡骂骂咧咧说什麽看不到皇上,怕蘅芮害瞭皇上。
好在皇上此次病重前,已将整个皇宫的管控权全交到瞭蘅芮手中,令蘅芮可以将那对母子关回他们自己宫殿,看管起来,暂时不许外出。
整个后宫,蘅芮也都勒令不许随意行走,近期全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地界上,否则便直接下到冷宫。
这下,皇宫裡总算安静瞭。
可前面朝堂,也不安生。
前段时间皇上硬挺著上瞭几回朝,每次不过龙椅上坐坐便回,然后告诉满朝文武,他近期身体小恙,暂时有事都禀馀容公主处置。
大臣们一开始没觉怎样,倒听话的都有事与馀容公主商议,因为他们觉得皇上隻是身体过于操劳,想歇歇罢瞭。
但随著时间延长,议论声渐渐四起,求直面皇上的大臣越来越多,蘅芮也越来越压得吃力。
好在丰国太子的欢迎宴皇上露瞭一下脸,而后又上朝瞭一次,虽仍隻坐坐即离,但也算帮蘅芮稳住瞭衆朝臣。
另外,最大的危机,则是在西南瞿州。
丞相任韶,自瞿州地动,率京畿半数驻军赶赴救灾,至今未归。
在西南,他又拿皇上所赐虎符,控制瞭西南、西北两地驻军,并在控制后不久,就以赈灾不利为由,先斩西南大军主将,后西北大军主将被其所摄,已全权听命于其。
按理说两地大将不该如此容易被控,但蘅芮父皇在清醒时告诉她,看来那任韶早佈局已久,各地军中一定都有他安插之人。
所以,虽然此人面上还未表露,但其心思如何已昭然若揭。
蘅芮在鸿襄提醒她,公主府后来的三个侍卫要注意后,便暗地查瞭,竟发现他们为任国公的人。
再往深查,果然查得瞭自己那日在恒辰山遇险,就是其中一人所为。
对方当日在马脚上下瞭功夫。
虽然不清楚任国公害自己的目的,毕竟她一个公主,也不是皇子,于任韶所谋之事该影响不大,但她很庆幸,对方给自己递瞭一个辖制任韶的把柄。
蘅芮便叫人围瞭任傢老宅,也将任国公下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