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为我孩子行善积德。”大夫将金创药塞进我手裡,往前一推,不容反抗的语气道:“赶紧走,下次别来瞭。”
我跪在地上,再次向大夫磕瞭个头。听见他,语重心长地叹瞭口气。
我费瞭好大劲才将药熬好,小心翼翼地都喂进裴珩嘴裡。
折腾完后,天已经大亮。
我看著他,眼皮似有千斤重。几次睁合,倒头在他床边睡瞭过去。
朦胧中好像有人摸我的头,我瞬间惊醒。下意识的去探裴珩的眉心,指尖的触感微温,我喜极而泣,吸瞭吸发酸的鼻子。
裴珩笑看著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四周昏暗,寒风从门窗的缝隙吹进来。可那双眼睛亮如繁星,温柔的似乎像是能够溺闭一切。我看的痴迷,见裴珩笑起来。才觉得自己目光过分直白,逾越瞭。
“大少爷,感觉好点瞭吗?”我垂下头,想看又不敢去看,怕他看出我的心思,心虚地糊弄瞭一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侧身,一手抓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向我的额头。我的伤口还来不及处理,疼的皱眉,躲瞭一下。
我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样子狼狈极瞭。实在不想他看到这样的我,挣脱开他的手,同手同脚地跑瞭出去。跨出门栏时听见裴珩叫瞭一声“白穗儿”,很轻地笑瞭一声。
裴珩醒来后不再抗拒吃药,每次都很配合的吃完,我真心觉得高兴,受瞭那麽多的苦,也觉得值瞭。
可他病的太久,又加上这小院尘土太大。他的咳症虽有缓解,但依旧不见痊愈。
药很快就吃完瞭,我没银子,心知再去求药也是徒劳。可在这裡无亲无故没,又弄不来银子。但裴珩的病,还要治。
辗转反侧瞭一夜,能想到的也隻有她瞭。
第二日等裴珩午睡之后,我悄悄出瞭门。
我从狗洞钻进裴府找苏丽舒,她曾经和大少爷有过婚约。如今是裴傢主母,希望她多少念及往日旧情。能够借我点银子,帮裴珩渡过难关。
可是我还是太天真瞭。
我躲过护院傢仆,终于在花园裡见到苏丽舒。我跪在她面前,表明来意。她连我的话都没听完,便让丫鬟叫来护院,将我绑到名堂前的院子。
裴炎见到我一脸玩味,他没想到我还没死。又听说我是来给裴珩借钱买药的,搓著手更是一脸兴奋。朝著身后的下人使瞭个眼色,笑的更加猥琐。
裴炎用手中的烟袋杆挑起我的下巴,讥讽道:“长开瞭,模样倒是比原先更水灵瞭。”
我怒瞪著他,觉得反正自己今天是活著回不去瞭。朝著他的脸使劲啐瞭口吐沫,骂道:“混账,你不得好死。”
“啪——”
一声脆响。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一阵鸣音。
裴炎狰狞地瞪著我,骂著难听的话,连带著裴珩也没逃脱他的恶毒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