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不几日,自己的婚期就到瞭,陆陆续续的微信祝福淹没在工作交流的消息中,一如既往,生活并没有因为婚期即至有太大变化,直到等待穿上嫁衣的那天夜裡,一一的视频发过来,才觉得她们因疫情不能在婚礼相聚是多麽遗憾,就这样辗转、迷迷糊糊,好像睡瞭,又好像一夜无眠,化妆师清脆的门铃声,打破瞭迷迷糊糊的状态,穿上自己在淘宝精心挑选的秀禾,在酒店暖光灯的化妆台前化著浓妆,爸妈围在旁边满眼期待的看著同时也和化妆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天擦黑到明亮,11月难得的晴朗天气,随著盘发结束,便也妆成瞭,化妆师匆匆离去,诺大的酒店隻剩下爸妈和我,妈妈回到床后,把手机拿给瞭我,打开微信,原来昨夜辗转的人,并不是隻有我一个,看著朋友(谭语、胡一一)发过瞭的文字,记忆的碎片拼接起来,来不及认真的回想往事,思绪便被楼下接亲人群破门的热闹声拉瞭回来,隻匆匆的回瞭老友几句。传统的婚礼,向天地、父母、宾客行礼后,便也礼成瞭,随后便是热热闹闹婚宴和满是气球的新房裡的“洞房花烛”。
早上暖暖的冬日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窝在沙发上的聿祁看著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恍惚间,思绪也随著记忆的时间线,回到瞭10年前,刚相识的那一年………xxx清华大学xxx香港中文大学等等,看著这些在教学楼电子字幕上一行行的跳动著,当时没有什麽野心,觉将来也要考得怎样怎样,隻是懵懵懂懂,在熙攘的报道人群中,希望入学手续可以办理的快一点,因为太阳真的太晒瞭。办理完入学手续,已经是中午瞭,提著大包小包来到宿舍,8人寝的宿舍,聿祁熟练的铺瞭自己的床铺,便背著书包去瞭教室,新书整齐的堆在教室的过道裡,领完新书便可去教室,随便找座位坐下,随著领书的队伍逐渐减短,教室裡也越来越热闹,新书翻阅和阅读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聿祁趴在座位上,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著,心裡纠结,没上课可不可以出去吃点东西………
晚自习是自我介绍,大傢都很开心,希望能一起愉快的渡过高中生活,同样自习课后的宿舍,大傢也陌生而又熟悉的聊著,“课上总有一个女生的声音,很喜欢接老师发出的问题,但总是隻问其声,不见其人”,一位睡下铺的女生说“哈哈,是胡一一”我伸头向左前方的下铺望去,是一个脸蛋圆圆、皮肤白皙、和聿祁一样剪著齐肩短发的女孩,她说明天可以带聿祁去见胡一一,两人热聊起来,不过话题离不开胡一一课上表现的话题,熄灯前,聿祁认识瞭这个短发女孩,谭语;第二天早自习后,谭语和胡一一一起来到聿祁课桌前,三个短头发女生相识一笑,仿佛早就相识,那个早上后,没想到三人不仅一起渡过瞭青春的高中三年,直至大学毕业和进入社会参加工作。虽高中毕业后我们便散落各地,但任然保持联系,做著异地闺蜜,把彼此放在心中最柔软和温暖的地方。
何处是港湾
35岁,进入职场分水岭,非升即走,司龄5年的聿祁,目前处境不尴不尬,奔三的年纪,一筹莫展的职业规划。业务内容越来越多,验收标准越来高,但职位和工资却稳如老狗,不是没想过跳槽,隻是这个年纪,已婚且已有备孕计划,真的是市场低迷,一旦进入空窗期,聿祁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自己能怎样面对。
疏于联系的朋友,千裡之外的父母,周末的夜晚分外的孤独。
聿祁打通瞭父亲的电话,接近铃声结束时,那边才接通,“喂,聿祁,有事嘛”父亲声音急切,“没事,怎麽在忙嘛”聿祁问道“是的,今天把老屋拆瞭,平成瞭田地,准备种花生,这会在招呼帮忙干活的亲戚吃完饭”父亲的声音仿佛带著丰收的喜悦,“好的”聿祁顿瞭顿,最终还是说出:“我没什麽事情,爸,你先忙”,“好,那明天联系”父亲说完便挂掉瞭电话。
聿祁的脑海中浮现出老屋的样子,仿佛触碰瞭开关,枯萎的老桃树,爷爷的葬礼,一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泛著涟漪。
桃树是爷爷年轻时种下的,聿祁有记忆时,这颗桃树已生的很繁茂,树干粗壮、树叶碧绿,每年春天花季仿佛天上下凡的美丽仙子,聿祁最爱将椅子搬到树下,在树下写作业,花瓣落在课本上,索性就夹在课本裡,第二天和学校的小伙伴们显摆,课本裡的花瓣褪去粉红开始变黄时,聿祁就会拿出来,软软花瓣变得有形起来,同学们都喜欢扬起来后不停的向天上吹,比赛看谁的花瓣可以飞的更高。
仲夏时节桃子成熟,最好的桃子会被挑出去镇上卖掉,所以桃子新鲜甜美滋味,聿祁好像想不起来瞭。
爷爷病重的那年,桃树仿佛也开始瞭自杀行动,枯萎的树枝越来越多,终是在爷爷葬礼后的一天夜裡轰然倒塌。聿祁此时记忆仿佛有些混乱,一时不知是思念爷爷、怀念老屋后的桃树还是感伤无所依靠的自己。
2017年的夏天
突发的颠簸,仿佛恢複瞭意识,聿祁发现自己在工位上,“不对,这不是公司的工位,这怎麽好像是好像是研究生办公室的工位呢”,聿祁有点懵的自我内心独白,同时有点吃惊的向门外走,眼睛瞪著门,几乎是刺耳的高音喊出来:“215”,是的难以相信,这是215研学室,看著这陌生又熟悉的长长走廊和绿色的走廊栏杆,莫明有点慌张起来,想快速返回工位看一下,结果因太慌张忘记先开门,脑袋咣当一声撞在研学室的玻璃门上,“啊”聿祁疼的捂住脑袋,也没停下脚步,快速打开门,捂著脑袋向工位走去,翻著工位抽屉,突然外面传来声音,“在干嘛呢”,一个男生的声音传过来,聿祁抬头,看见满头大汗穿著白色衬衫的老公,拎著2份打包盒子走瞭过来,聿祁满脸问号的说;“老公,我们不是要去海岛度假嘛,怎麽我们都回来学校瞭,是我记忆混乱瞭嘛,还是我们是来大学城区这裡旅行瞭嘛”,“聿祁你的脑袋怎麽红红的,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是哪裡不舒服嘛,你刚到这边是不是水土不服”语气中带著一点点焦急,聿祁看著低头和自己说话的老公,脑袋一空白,语无伦次的说瞭句“脸上都是纸巾,需要汗嘛,门没事,我被额头撞瞭一下”,“你在说些什麽,刚刚是叫我老公不是师兄嘛,刚确认瞭恋爱关系,这麽叫是不是有点额,不过我不介意哈,哈哈”聿祁看著面前的这张有点得意的坏笑的脸,不禁一个寒战,难道难道我是来到平行时空瞭嘛,没顾得上回複,慌张的四处张望,手也开始忙起来,也许是碰到瞭唤醒键,电脑屏幕亮起,2017-7-13,屏幕上赫然的这个时间让聿祁惊到闭不上的嘴巴,用手指著电脑屏幕又指著自己的老公,来来回回,不知所措,“聿祁,师兄给你带饭瞭啊,怪不得在食堂给你发信息你没回呢”,“暮云”这时聿祁显然有点惊吓过度,身体无力的躺在椅子上,任凭研学室内陆陆续续的人来人往和进不去耳朵的各种急切询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