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生气?
布恬忽然意识到什麽。
这人见过林曾树,不仅见过,还把她从林曾树的车上拉了下来,然后……是他将她塞进车里吗,就告白了?
现在想想,那不就是雄性天生的本能,占有欲作祟。
他现在摆着这副臭脸,莫不是以为她跟林曾树有点什麽吧……
布恬憋着笑提旧事:“林曾树学长又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家知民间疾苦,有同情心,他给爱心是很纯粹的,不像有些人,捐钱做慈善,却借机使坏……”
眼见着齐禹的冷脸都快结霜了,布恬见好就收,将脸凑到他面前,眨了眨无辜大眼:“你不是到现在还在吃醋吧?”
布恬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嘲笑,可齐禹满脸严肃,薄唇抿成条缝,擡起眼皮看她,丝毫不配合她的玩笑话。
她笑容冻住,自觉没趣,直起腰身扯了扯身上的短衫,找了个台阶下:“我逗你玩的,我跟他不熟。”
先前嫌弃他笑的傻样,现在突然觉得还是笑起来可爱。
她看看茶几,光溜干净,估摸着他是等她连水都没喝。
“你吃晚饭了麽?”
齐禹缓缓摇了摇头,仍一言不发,紧抿薄唇盯着她。
布恬皱皱眉,哼了声,转身要走,他却突然起身,抓住她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他坐回沙发的那瞬,她顺势一歪,没让他得逞把她拉进怀里,而是单膝跪在他大腿上,手臂搭在他肩上。
膝盖隐隐作痛,布恬身形不稳,齐禹顺手扶她,手却摸在她圆润的屁股上。
布恬不自觉地夹紧了腿,咬着后槽牙,用手肘狠狠地压住他的肩,保持了身体的平衡。
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短衫的v字领口不知道什麽时候爆开了一粒扣子,由于前倾着身体,领口又下移了几分。
白花花的一片,正好在他脸前。
几乎贴着他的鼻尖。
温热的鼻息似乎是刻意减少了频次,却每一下都像是有意无意的撩拨,她浑身的毛孔都不受控地发痒,太阳穴也随他睫毛颤动的频率之一下一下地抽着。
包厢里一片死寂,光线暧昧。
布恬悄悄瞟了眼旁边的泛着质感幽光的沙发皮面,不禁想起那次他装醉压着她戏弄的画面,她舔了舔嘴唇,先发制人:“你想干嘛?”
早该看明白这人,寡情冷脸不过就是摆设,里子可是没脸没皮的。
“把你的手,拿开。”
齐禹滚了滚喉结,听话地将手移开,无处安放地搁在身侧沙发,眼睛依然没擡。
无视他紧绷的表情,布恬反手扯了扯自己后背的衣服,慢悠悠地将衣领扣子扣上,整理好服。
她故意放缓了动作。
憋着笑,看他的睫毛随她的每个动作轻颤着。
理好衣服,她膝盖仍压在人腿上,双手捧起他的俊脸,字正腔圆地问:“你怎麽了?还没看够啊?”
齐禹阖了眼又睁开,抿唇点点头,擡眼看她。
眸光流连,诚实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