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多看几眼,以后就看不到了。”
电话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日本和中国隔了一个小时的时差,镰仓这会儿满天星辰,照得富士山都亮了亮。
二十分钟前,俞筱坐在对面和他科普星辰演化,她说她曾观测过太空中恒星爆炸的场面,那远比现在肉眼见到的要震撼。
他听的昏昏欲睡,心想这姑娘要是娶回家,往后他怕是要像科幻影片里一样,头上自动浮现“某某某研究体”几个大字。
他忽地出声,问:“今天几号了?”
“7号。”沈宴宁瞥了眼手机,问他什麽时候回来。
孟见清笑了一下,挪揄说:“就这麽想我回去?”
“想啊。”她故意捏着嗓子拿腔作调,“我不像某人,美人在怀,成日潇洒。”
他为自己辩解,说我这可没有美人,“倒是家里养了个小没良心的,出差一周才打一个电话。”
沈宴宁哈哈两声,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换了个话题,再聊下去,他们又该吵架了。
她揪着头发无聊地和他搭话,问日本好不好玩。
他说不好玩,“你又不在。”
从前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沈宴宁还会脸红,如今再听,却奇怪地发现心里好似没了多大感觉。
对于这种变化,她很是欣慰,甚至还能轻飘飘地讥讽一句:“你也没叫我啊?”
“哈哈。”孟见清在那头笑了一会儿,刻意哄她,“下次带你来玩。”
沈宴宁并不买账,“谁知道下次是什麽时候。”
他说总有机会的。
“阿宁,你再等等我吧。”
沈宴宁没等到孟见清回来,却先等到了孟长沛。
论文答辩那天,外语学院的一号教学楼里挤满了学生。沈宴宁是他们这个专业第一个结束答辩的,走出教室时,陈澄率先沖上来,紧张地和她打听答辩组的情况。
沈宴宁接下来还有一场答辩,简单说了两句老师都很友善,让她不用太担心。
陈澄听了,松了一口气。顺便把刚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她,“听说国关那边来了几位大佬。”
这两天是fa遴选的笔试考试,京大为此加大了学生进出校的管控,尤其是国关院,门口停了一排礼宾车,沈宴宁进去时还被要求出示了学生证。
今年fa的遴选安排明显要比往年严格得多了。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答辩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