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看向她手中,他喉咙酸涩,“你还记得。”
“记得。”余晚之看向他,目光平静。
宋卿时呆呆地看着,声音很哑,“怎么会在你手上?我找了很久,以为已经丢了。”
“原本是丢了,”余晚之说:“被家仆盗出来卖掉,又被我买了回来。”
“晚之……”
宋卿时的胸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他本能的不想再去听后面的话,他们再回不到从前,那就把一切都停在此刻就好。
余晚之似是看懂了他的未尽之言,轻轻摇了摇头,“玉兰是你喜欢的花,我喜欢的是你口中上不得台面的芙蓉。”
她把手往前一递,微微笑着,“你拿着。”
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并非同路人。
宋卿时伸出手,他的手在颤抖,簪子是暖的,可他的手心冒着冷汗。
“就这样吧。”余晚之说:“在这里结束一切,往后,我们便当从未相识过。”
这话如杀人的刀,宋卿时整齐的衣冠下已是遍体鳞伤,血流如注。
该说的话都已说完。
余晚之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刚走出几步就听见了身后仓皇的脚步。
宋卿时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掰了过来。
“你要嫁给沈让尘?”
余晚之想要避开他的手,奈何他的手那样紧。
“没错。”余晚之仰头看着他,“我是未来的国公府少夫人,所以,能放手了吗?”
宋卿时咬着牙,挤出两个字,“不能。”
“你不能嫁给他,你是我的。”他喃喃道,吐出的字已带着哽咽。
余晚之皱眉道:“我从来都不是谁的所有物,我只是我自己,我是余晚之,和宋大人毫无关系。”
她抬手用力一推,本以为推不开,没想到却推得宋卿时倒退了两步。
宋卿时不想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太陌生,太遥远。
他垂下眼想,不该是这样的,怎么能这样呢?
他踏出一步,她便宁愿丢下那身皮囊也要离开自己。
他分不清自己踏出的那一步是对是错,可他不得不承认,他早就后悔了。
倘若能回到从前,去他的人间正道,去他的祛蠹除奸。
他只想和心爱的人在逢州的江边共度一生。
可这世上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他早就失去了与她相伴的资格。
“你不是想结束吗?”宋卿时说:“可一切还没有结束,是我杀了彩屏,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