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取被这眼神看得赧然,却又难以避免地想起过去的事。
他想问,难道当初害他参加不了高考也对?
但终究没问这个,而是调侃道:“那年在北京把你叫到雪地里大骂一顿也对?”
易磐几不可察地耸了耸肩,道:“谁叫我恋爱脑,送上门都没人要。”
汤取忍不住乐了。
易磐拉着他的手没松开,直接起身再次抱住了他,轻声道:“心里不要有压力,如果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按照道德标兵来要求自己,那还要法律做什么呢?也就不会存在千奇百怪的处世原则了。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刹那间,仿佛一个闭环。
那年汤取去饭店交升学宴的尾款,易磐告诉他,不可能活成所有人都满意的模样,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汤取不禁发自真心地笑出来,说:“你的想法真是多年来一以贯之,一点都没变呢。”
易磐说:“那是因为我很笃定自己想要什么。”
汤取精神好起来,也有了挑刺的动力:“那……如果我做出一些损己利他的选择,也是对的吗?”
易磐“嗯”一声,抵着他的额头注视他的眼睛,道:“那我修正一下。正确的不是选择,正确的是你本身。”
真是奇怪,在汤取以为自己最不可能感到开心的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居然充盈着一片愉悦。
他不由地露出笑容,道:“我上次说错了,性价比不是无敌的,你比上门服务的技师强多了。”
易磐眼角的弧度柔和起来:“你现在说这个,很难不让我想歪。”
汤取不想和被片子污染过大脑的人说话,想后撤,却被牢牢揽住腰。
既然挣脱不得,他索性就放弃了抵抗,笑着看易磐一秒后,干脆主动凑近去吻他的嘴唇。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孟诗淇进来之后见到易磐也在,不由露出惊讶的神情:“弟弟也来了?”
倒是蒋沐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汤取哪里看不出来,昨晚她肯定早就和易磐串通好了,所以才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两人没联系过。
孟诗淇随意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你让我问的那些问题我都问了,另外,阿姨还说了些其他的。”
昨晚联系过孟诗淇之后,汤取就把一些他想知道、但凭他绝无可能心平气和地从梁宝香口中问出来的问题发给了孟诗淇,虽然今天一早形势有变,但让两人交流这件事好歹没变。
不过,想到孟诗淇在室任劳任怨地对付梁宝香,他却在办公室和易磐聊些有的没的,汤取不由汗颜。
“阿姨一直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吧?”孟诗淇问,“我感觉她还挺乐意倾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