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我说、你听。”易磐冷冷道,“不然我不介意用暴力手段。”
梁宝香心有顾忌,但依旧不甘心地瞪着他。
易磐指尖敲着手里的资料,说:“别把我当汤取,我连老子都打,还怕打老女人?也别想着去找这儿的领导,没有领导同意,我能进来?”
梁宝香憋屈地一屁股坐下,又忍不住问:“你居然敢打易振华?他可是你爸。”
要是汤取在,看到她这种时候还分不清重点,不忘八卦易振华,只会觉得可笑。
但易磐没笑,脸上依旧平静:“他要是觉得被儿子打很丢人,当做是老子打儿子也可以。”
他这个梗,汤取要是在肯定要骂他太冷门。
可惜没读过几年书的梁宝香不懂,她冷笑道:“你们父子俩活该。”
易磐却不如她的愿,说:“我爸现在生活得不知道多滋润。”
想当初,易振华离婚后不久,另找了个女人,都到了准备结婚的地步,才知道对方居然是已婚状态。
女人哭哭啼啼地说丈夫是个家暴男,自己实在熬不住,就逃回娘家,却差点被抓回去,这才出来打工。
这可激起了易振华的“英雄气概”,几个月后,他陪着女人回了隔壁省的娘家,计划斗志昂扬地宣誓主权。
他的女人,他罩了。
谁知这件事被女人丈夫知晓,带着一帮同村的男人把易振华打了个半死。
当时易磐在北京念书,回到家就见易振华鼻青脸肿,四肢打着石膏,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后来易振华成了瘸子,那个女人也没敢和前夫离婚。
不过从此以后易振华就老实了,毕竟易磐真的能让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臭了烂了也不管,留一口气就行。
何况,瘸了之后他更加打不过易磐,除了收敛气焰也没有别的办法。
以后总得靠儿子养老不是?
倒是没过两年,他又认识了个寡妇。
人家有正经工作,儿女也早早结婚生娃,奈何眼神不好,偏偏就看上了易振华。
虽然没扯证,但两人住到了一块,女方出门上班,易振华平日里就在家做做饭,打打小牌。
他名声在外,又是个瘸子,谁愿意把钱丢水里?自然没人肯借钱给他,居然安稳下来,吃起了软饭。
所以易磐说他生活滋润也不是撒谎。谁能想到易振华这种人,有一天居然会和胡远山挤进同一个赛道。
梁宝香心里不痛快,却不愿意表现出来,不屑道:“谁碰上他谁倒霉,走着瞧吧。”
易磐没兴趣听她废话,道:“你今天闹事影响这儿正常经营,这账待会儿会有人来跟你算。我来和你算汤取的。”
梁宝香坐不住了:“你凭什么代表他,你让他自己来!”
“凭他耽误我高考,影响我上大学。这辈子他都甩不开我,必须赔偿我,照顾我,对我负责。”完全不管对面难看的脸色,易磐自顾自地说,“我不缠着他也行,你去照顾我爸后半辈子,反正我也养不起他,你就当替汤取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