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又叮嘱了好一通,把汤取听得耳朵要起茧子,耐着十足的性子,终于把人送进安检口。
将人送走,又去还了车,汤取到家的时候,易磐正坐在沙发上投屏看网课,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时不时敲一行课堂笔记。
客厅只拉上一层纱帘,这会儿已近傍晚,屋子里也暗淡下来,只有投影仪的光芒柔柔地照着。
汤取把带回来的晚饭放到餐桌上,打开餐厅的灯照亮,先不急着吃饭,脱下外套挂好,趿拉着毛拖鞋走过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看清正在播放的内容后,他有些吃惊:“还以为你在临时抱佛脚,为了毕业论文看专业课视频呢。”
没想到居然是社会学的课程。
易磐分神看他一眼:“专业视频需要集中注意力,对象都在陪别人玩,我哪有心思,只能看点入门级的理论课打发漫长的时间了。”
这话里的怨气把汤取逗笑了,他轻轻打了下易磐的胳膊,阻止这人继续胡说八道。
“晚饭吃了没?”他问。
易磐打开手机,暂停视频播放,沉沉地回了个字:“没。”
意料中的回答。
汤取叹气:“你有这时间怎么不看点厨房操作教程?”易磐望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
行吧,看来他们对彼此的期待一致。
有些钱该花还是得花,吃外卖的话至少厨房的安全得以保障。
汤取将人从沙发上拖起来,说:“就知道你肯定没吃。你这几天不会都饥一顿饱一顿的吧?”
易磐借着他的力道起身,不紧不慢地被拉到餐桌边,慢悠悠说:“你猜。”
汤取不接他的茬,嘲笑道:“早知道请小区门口那家饼店的老板给你烙个大饼,挂在脖子上,每顿只要低头啃几口就行了。”
易磐对他的嘲笑淡然受之。
等吃完饭,陈言那边飞机也落地,发来报平安的消息。
想起机场分别前的那一番对话,汤取的视线不由落到正在收拾垃圾的易磐身上,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不想把我俩的关系告诉陈言?”
易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抬头问:“他猜出什么来了?”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继续把饭盒扣好,塑料袋打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认为是我把你拐上歪路。一个从小到大的好孩子,高岭之花,有阳关大道不走,偏偏走邪路,百分百是被坏人教的。”
汤取哭笑不得:“你这描述,好像我是他儿子似的。”
易磐道:“人对自己的好朋友有占有欲,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