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本是给殿下准备的。”
他睇视着这块糕团,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疑问。
“甘薯能和血补中,玫瑰行气解郁,殿下的病情吃它正好食疗。”沈乔笙娓娓道来。
谢袭容眸底沉黯。
她自己也发觉说多,赶忙补救:“都是温补的普通食材,适量食用对很多病症都有好处。”
能说到这里,可以断定她懂些基本药理,至于是不是对他的症状误打误撞……谢袭容神色莫测,倒是懒淡着,没再为难。
她把团子从中间掰开,一半放进嘴里一半递去,“殿下若是不放心,我们一起吃吧。”
他左手接下,恰好露出掌心一片如雷击火焚般延伸的毒纹。
沈乔笙见之怔然。
原来这么早开始,殿下身上就已经有这样的纹路。
她转生前游荡许久,见过谢袭容发病,有时还会攒一波政敌杀掉助兴。
依稀听太医诊断血热疯癖,久病难愈之类,她方才还不敢确认,见了公主手心狰狞红纹,就知十有八九。
她面露不忍,回神才发现面前,谢袭容的目光正停留在她脸上,细细端详。
把半块糕点都塞进嘴里,她模糊不清地打马虎眼:“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病也会好得快些。”
谢袭容没胃口,放进唇间品尝一点。
食物是清甜软糯的,小甘薯纯朴甜蜜,与玫瑰味道互相调和,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又让人很容易接纳它的恬静。
“殿下,团子好吃吗?”她怕谢袭容不给面子说难吃,灵机一动打破沉默,
“团子的团,我的乳名就叫阿团呢。”
绵密的甘薯泥在舌尖化开,糖渍玫瑰的清香扑入鼻腔。
谢袭容突然停止咀嚼的动作,意味不明地过眼看她。
她尴尬地摸摸鼻子,坚持说完:“殿下以后也可以这么唤我。”
半晌谢袭容不搭腔,说:“太后赐的奇楠降真香可以纾解疲乏,赏你作为答谢。”
“降真香……”沈乔笙警觉,“殿下平时用的就是降真香吗?”
降真是檀树干芯,根据工艺不同,留存的味道浓淡也就不同,可以佐药制香,若剂量不多,平常距离内很难分辨出。
她忽地弯腰,贴近谢袭容乌黑的发顶细嗅,转而向下,依次闻过耳垂,脖子和衣领。
“又在做什么?”
“怎么都有?”
他们的反问声同时响起。
沈乔笙先一步严肃开口:“降真是活血之物,药性辛,属燥火,殿下的病万不能用。”
谢袭容捏着手里半月牙型的团糕,懒淡问她:
“你怎么知道本宫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