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原本以为是吴昌时故意让众人来此,用众人威势让他办案时心存顾忌。
但从刚才情形来看,这些人来,反倒是大大利于自己快速定案。
就连本以为是吴昌时那边人的傅振商,说话间却也是帮着自己。
所以原先的猜想明显不成立,故有此问。
鲁应魁笑道::
“是阎都督叫我和临淮侯来此的。这刺杀案情在牧斋公回城之前,阎都督就和我等商议过,虽未能明确目标,但大概方向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阎都督知我等手里掌握的一些证据,或许对牧斋公有所帮助,所以特地嘱咐我过来一次。”
钱谦益点点头,心想这就是了。只怕这郑三俊等人过来,虽然未必是阎应元直接出面请来,也是他授意安排下的结果。他看了一眼傅振商,傅振商向他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
鲁应魁出刑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回转过来。身后还有锦衣卫押着三人。
仔细一看却正是吴昌时、孙承荫,还有一人却是南京右军都督府佥书,提督大教场的陈洪范。
钱谦益诧异道:
“怎地这么快就把人抓来?”
鲁应魁笑道:“却不是在下抓得快,是阎都督早就把人抓来,等在那里了。我等一出去,人就送上来了。”
钱谦益心想这阎应元办事情果然麻利,难怪陛下如此赏识重用他。
只不过就目前已知案情来说,抓吴昌时和孙承荫也就够了。
这陈洪范虽说是陛下指名要整治的人,但目前毕竟和此案还无关,抓来却未免操之过急。
鲁应魁似乎看出钱谦益在想什么,连忙道:
“阎都督说他已经查明这孙承荫在刺杀案那天傍晚夹带刺客出城,恰恰就是陈洪范授意的,而陈洪范又和吴昌时有勾结,?牧斋公审问这三人便知真情了。”
钱谦益嗯了一声。
这时左光先见情形越来越不对,连吴昌时都被抓来,他脸色开始发白。
忽然站起来,拱手道:‘既然牧斋已经一心要铸成冤案,吾等留此无益,还是走吧。’
说着一牵吴应箕的袖子,说道:
“楼山,我等走吧,不必再看这等丑剧了。”
吴应箕却有些犹豫。
钱谦益却冷笑道:
“左述之,你现在要走未免有些迟了。你和吴昌时来往甚密,焉知你不是吴昌时的同谋,怎能放你走?”
左光先脸上变色道:
“和吴竹亭来往密切之人,遍及江南士子,若按牧斋所言,就是元岳公、伯达公也和吴竹亭来往,也都该被抓了。牧斋,你莫非比魏阉还赶尽杀绝不成?”
钱谦益摇头:
“和吴昌时来往之人,大多不过是被其欺惑。元岳公刚才已经用实际行为表明他和吴昌时并无同谋,至于伯达公想来不过是一时糊涂,被吴昌时引入迷途。至于你么,那就难说了!当然,这还要看审问情形再定。”
左光先脸色铁青,冷笑道:
“好,好!家兄铁骨铮铮,惨死于阉党之手。某虽不才,却也不愿辱没家兄之命,牧斋要把惨狱酷刑加于吾身,尽管来便是。看看我左家男儿,可有一个是软骨头。”
他说了这番狠话,赌气似地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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