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许肆话音里有没按他预想往下的失落,也没那麽失落。
像暑假那场无疾而终的旅行,他背着迷迷糊糊的她稳步在虫鸣蛙叫的月光下。
与今不同是,回校的路昏暗但没蚊虫,大路平坦耳边车鸣。
那时她在意他为自己改变了高高在上的人生轨迹,她心疼他。
可如今想来,这何不是一种虔诚砥砺的决心呢。
如果相反,高高在上的那个是她,她想,她也会为了许肆选择就近他的吧。
人生的转折点千千万万,人们一生都在被催督着经历各种关键期,大人们常说一步错步步错,可古人又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任何一步,其实都不会影响你往后分毫,一口焉能吃成个胖子?
所能影响的,不过是你的心态,你身边人的心情而已。
破罐子破摔才是一步错步步错的根本。
许肆附中第一来了北海大便是错?便是惋惜?
不,这只是她想而已。
对于许肆,大概是值得两字。
“睡着了?”
许肆慢悠悠地游蕩着,甚至没往学校的路走,不知道绕去哪儿了。
“没。”
刑非也脑袋朦朦胧胧不晓得想了些什麽,乱七八糟毫无逻辑,下一秒便忘干净,“这是哪儿?”
眼前是一片开阔,似乎有不同于小吃街的凉风从路那侧鹹鹹刮来,“海边?”
“嗯哼,学校南边那条路。”
“都走出这麽远了?”
她想下来,许肆不放,“后天这儿有场音乐节,学校科技楼顶能远远看着。”
“是吗?那后天端凳子去楼顶守着去,几点?”
“傍晚时候吧,五点半。”
“五点半我有时间啊,刚好吃完饭。”
许肆继续往前。滨海这条路常有旅游者,规划得非常漂亮,沿路小商铺,稻草装饰的观光缆车,连公路面都画上彩虹色分隔带,落日一洒梦幻又浪漫。
她还没来过。
此时也挺浪漫的。
她忽然伸手抱住许肆脖子,往上一挣,“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