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时候……”走字还没发出来,安琪尔立刻咽下后面的啊,这麽问的话,一定又会挑起这男人的无名火,以爲她是要赶他走呢。
虽然,她是很想赶他走。
话锋一转,换了一句听上去好听一点的话:“你什麽时候让欧阳哥哥把小诺送回来啊?”
龙啸天脸色阴沉沉的,阴晴不定间,冷笑一下,问道:“我们是朋友?”
安琪尔皱眉,在心里无比悔恨,打电话的时候太得意忘形了,看来他是听到她和小诺的对话了。
“起码不是仇人啊。”怕他生气,安琪尔立刻喜笑顔开的仰头看着他愤怒的脸。
她笑的很假,可她自己不知道。龙啸天却全部都看在眼里。
含糊的回答,并没有让龙啸天的心情好转,不等说什麽,他的目光落在她光秃秃的脚踝上。
龙啸天的目光一沉,抓起她的脚踝,怒问:“脚链呢?”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当时她还娇滴滴的保证,一定要戴一辈子。
安琪尔的心忽的紧了了一下,眼神闪躲,小手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脚踝,那条脚链她是打算戴一辈子的,可是……
“我问你话呢,哪去了?”龙啸天怒喝,冷冰冰的眼中充斥着怨恨,指责。
安琪尔咬了咬下唇,乌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回道:“卖了。”
没错,卖了,到了美国最艰难的时候,她两三天没吃过一顿饭,饿了就喝水充饑,实在挺不过去,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卖了,到最后身上仅剩下那条脚链,她捱了两天,走到当铺门口,最终咬咬牙没进去,转身去找工作。
这也是安琪尔爲什麽会成爲七星级酒店员工的一个原因吧,因爲要填饱肚子,要有地方住,没有什麽比酒店更适合的了,起码有吃有住。
用她最后一口力气保住的脚链,在生小诺的时候她没有钱,热心的同事一人凑一点帮她请了私人诊所的医生,那时候她都没当掉。
可小诺很小的时候,半夜生病,她不好意思再麻烦同事,咬咬牙终于当掉了。
龙啸天死死的盯着她那双大眼睛,她的眼神一直很坚定,没有眨眼。
她有个习惯是她自己不知道,可龙啸天却知道的,她撒谎的时候双眼会眨个不停。
看来,真的当掉了。
“呵……”龙啸天冷笑,松开抓着她脚踝的手,弯腰抓起地上的衣服套上,寒着脸转身,一声不吭的离开。
房门关上,安琪尔那没有波动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龙啸天想看,但却一直没看到的难过表情。
五年啊,这五年她是怎麽过来的,她想他,疯狂的想他,尤其在怀小诺吐的死去活来,以及生小诺难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