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言发烧了,高烧来势汹汹。
白烬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不行,所以当暴风雪再次停止的时候,他当机立断,没有被动等待救援,把山洞里能保暖的东西全都堆在了两人身上,背着许知言出发了。
这对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是一场豪赌。
但他别无选择。
大雪覆盖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身体还未恢复的白烬背着许知言,深点的地方一脚踏下去几乎要把他埋了,要不是他能通过太阳辨别方向,恐怕永远无法走出雪山。
一路的辛苦无法复述。
但白烬提到这里的时候半个字也没有提路上的苦难。
“他的状态还不错,一直都在回应我的话。”比起那些落在雪地的脚印,他全部的记忆都停留在和许知言的对话上。
“我让他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他说了很多。”
“他不想开学、不想写作业、想喝草莓牛奶……
白烬少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他将六岁许知言的每一个愿望都记了下来,并且一一完成。
“他说他家旁边有一条大江,他经常看到有人去江边喝酒,我说他还太小了,等成年那天我会陪他去喝。”
“他说雪很漂亮,以后要在有雪的山上盖酒店。”
“他说……”
时空重叠着,又分散开。
28岁的白烬替12岁的自己完成许知言6岁的愿望。
十六年前的雪山,白烬走了一天一夜。
“我本来打算死在那里。”
“他让我别死,就当为他活。”
白烬背着许知言,用自己虚弱的身体徒步走出了雪山,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兰森德家族的幺子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雪山里。”
活下来的是白烬。
是只为了许知言活的白烬。
他记得许知言说出的每个愿望。
那是死神见证过的约定。
是支撑他从冥河走回人间的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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