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
洪良璋貌似不经意地摆了摆手:“那是我远房表弟,家里遭了瘟疫,逃到我这儿来了,前阵子求到东主,在山里炭窑做工,傻力气,不值一提。”
“有印象,有印象。”
宋管事直点头:“诶?东主正要组织团勇,配合官府剿灭香军悍匪,我看你这表弟就不错呀!团勇的待遇好,不比做个烧炭工强多了?”
“不行不行。”
洪良璋心头一突,头摇得似拨浪鼓:“他见血就晕,哪当得了团勇。我姑妈家就这一根独苗,诶,怎么又冒出个香军来?”
“嗨!自打巨匪天保仔被官府剿灭,这地方上的乱子就没听过,什么十合义,小刀会,五龙教,乱的很。就说这只香军吧,他们在梧州造反,不凑巧,把杨总督的使仆给杀了,还抢了一封当朝给大学士赵韵的密函,要不杨大人怎么着急上火要剿灭他们呢。”
洪良璋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应和两句,总算把自己弟弟的事遮掩过去。,!
也不在意,他蹲在院里,伸手抓了一把米饭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手掌托不住的海碗,洪良玉只七八口就连米带肉吃了个干净,他抹了抹嘴,等了好一会儿,耳听得屋里动静歇了,才冲屋里道:“哥哥,嫂子,我去上工。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刘氏隔着屋门回道:“不回家吃难道饿肚子么?我问过炭头儿,你们亥时便放工了,我留着汤锅等你,别又让你哥哥生气。”
“确实是有事,前阵子窑里一个工人前阵子中煤炭毒死了,他家里只剩胞妹,工上凑了些钱,托我送去。”
洪良璋听了,也只能答应:“那好吧,东主说最近不太平,到处都有流匪,你路上小心些。”
洪良玉转身要出院,只听篱笆外面有人高声叫道。
“洪先生,洪先生。”
来人穿一身灰布长衫,乱糟糟的发辫被瓜皮帽子遮住,带黑框眼镜,两撇狗油胡子随着嘴角的翕动上下翻飞,看上去有几分卑琐和狡猾。后面跟着两个短打民夫,身上扛着米袋和猪肉。
那人也注意到洪良玉。
肩宽足有两尺,虎臂蜂腰,浓眉电目,长相依稀和洪良璋有几分像。
他扎巴扎巴眼,把眼镜往上一抬,额头上挤出三道横纹,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没有说话。
洪良璋急忙拖着草鞋推门来,冲来人拱手:“宋管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咱们是老相识了,干嘛这么客气。”
宋管事也拱手回礼:“眼瞅就要中秋节,东主命我给西宾加送束脩,按往年的规矩,是十吊钱,两只山鸡,五十斤大米,一扇子肥猪,我到库房一清点,剩下一个大猪头。干脆一并给洪先生送来。钱在我这儿,您点一点。”
“宋管事有心,有心啦。”
说着话,宋管事招呼民夫把肉和米抬进来。
这扇子猪肉分量很足,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两个短打民夫面黄枯瘦,抬得手直哆嗦,洪良玉一言不发,接过整扇猪肉扛在背上,两只手拎过两袋子米,稳步送进了厨房,又招呼了刘氏一声,出门去了。
“那位是”
洪良璋貌似不经意地摆了摆手:“那是我远房表弟,家里遭了瘟疫,逃到我这儿来了,前阵子求到东主,在山里炭窑做工,傻力气,不值一提。”
“有印象,有印象。”
宋管事直点头:“诶?东主正要组织团勇,配合官府剿灭香军悍匪,我看你这表弟就不错呀!团勇的待遇好,不比做个烧炭工强多了?”
“不行不行。”
洪良璋心头一突,头摇得似拨浪鼓:“他见血就晕,哪当得了团勇。我姑妈家就这一根独苗,诶,怎么又冒出个香军来?”
“嗨!自打巨匪天保仔被官府剿灭,这地方上的乱子就没听过,什么十合义,小刀会,五龙教,乱的很。就说这只香军吧,他们在梧州造反,不凑巧,把杨总督的使仆给杀了,还抢了一封当朝给大学士赵韵的密函,要不杨大人怎么着急上火要剿灭他们呢。”
洪良璋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应和两句,总算把自己弟弟的事遮掩过去。,!
也不在意,他蹲在院里,伸手抓了一把米饭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