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戳戳地给自己弄了新头衔,都不跟他打声招呼的吗?
舒然也是忽然心血来潮,觉得这样更加有格调。
涂文志讶然地接过名片:“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他想不通怎么会来找自己呢?
徐慎是看出了涂志文身上淡淡的抗拒,他想到什么笑了起来,然后指着舒然说:“他是个作家来着,很多学生都爱看他的书,涂老师可能也听说过的。”
涂志文又看了一眼名片上头的名字,有印象了,原来是个作家,那跟他们老师其实也是一挂的,他立马就推着眼镜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久仰久仰。”
俩人亲切地握手,涂文志十分热情地说:“两位,请到屋里坐。”
舒然提醒一声:“涂老师,你的盆……”
“哦哦。”涂文志连忙捡起来盆,然后哎了一声:“我夫人还在等着我打热水哩!俩位先稍等,稍等!”
“没关系,你先忙着,我们自己招呼自己。”舒然赶紧说。
职工宿舍很窄小,一帘子之隔的屋里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出生不久。
舒然和徐慎坐在小小的客厅里,打量着别人平凡又不失盼头的生活,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
“媳妇儿,你觉得涂老师会下海吗?”徐慎小声说。
就刚才那反差,他觉得悬。
“下不下海,那得看咱的嘴皮子溜不溜。”舒然说。
“那你来说吧,”徐慎提醒:“我觉得这位老师心气很高,听说你是作家,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应该不会吃我那套。”
“你哪套?”舒然问。
“用钱砸。”徐慎笑了笑。
“简单粗暴,”舒然也笑了:“不过这套确实有用,对大部分人都有用。”
徐慎点头,就怕涂文志是那小部分人。
不多时屋里的婴儿止住哭声,涂文志将襁褓抱了出来:“不好意思两位,这孩子刚吃饱不肯睡,我夫人累了,我得抱着他。”
“没关系没关系。”舒然说:“孩子多大了,我家姐姐也快生了,不是月底就是月初。”
“才两个月哩。”涂文志笑笑,身穿军大衣的他,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站在屋里:“可不敢坐下,坐下了他就要哭。”
“有这么灵?”舒然觉得才两个月不至于吧,犹豫了下伸手说:“可以给我抱抱吗?”
“可以,让这小子沾沾作家的才气。”涂文志笑笑说,将自家儿子放到舒然怀里。
舒然抱过月龄小的孩子,没有手忙脚乱,否则他也不敢乱朝人家爹伸手,只见他动作娴熟,轻轻拍着臂弯里的襁褓,孩子竟然没哭。
“真可爱。”徐慎凑过来瞧了瞧孩子的脸。
“哎?这小子……”涂文志笑骂了一声:“那我赶紧给俩位倒茶去。”说着就进了厨房,杯子热水茶叶都在里头。
舒然心想,这爹也真是够信任他们的,就不怕他们抱着孩子溜走了。
可能这就是当代人互相之间的信任吧,觉得你是个好的,就掏心窝子地信任你。
“谢谢。”徐慎脱下手套,接过涂文志递过来的热茶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