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沈彦州不用开口吩咐,沈墨已经让人打开了杂物间的门。几人走了进去。虽然是杂物房,但里面也被收拾得干净整洁。一个三十几岁的夫人,正窝在一个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头发散乱,衣服皱皱巴巴,整个人似乎在簌簌发抖。房间里面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沈砚上前一步,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我家主子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蜷缩在地上的妇人,迟钝地慢慢抬起头。脸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有点脏。也许是被吓得一晚上没睡觉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精神状态也不太对劲。她看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连忙起身,漆行至他身边,不停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什么也没做,那些事的都是我娘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额头在地上被磕得鲜血直流,都没有停止,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似的,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着。“你干什么了?”沈彦州看了眼沈砚。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说道:“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和小十五在门口演了一场戏,谁知道就把她吓成这样了。”很快有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沈彦州的身后,他直接坐了下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听说你要见我。”妇人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大人,我娘当时回来,就知道自己也许活不了多久。所以她给了我一样东西,说以后如果有人来找那个孩子,就让我把东西交给他,说不定能救我们全家一命。”沈砚走到她身边,立刻闻到了一股怪味,估计是昨晚吓得失禁了。他只能捂着鼻子问道:“什么东西,带来了吗?”“带……带来了。”妇人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外面包着一条陈旧的手帕。沈砚接过,打开手帕一看,里面包着的是竟是半块玉佩。要早知道她这么配合,他昨晚又何必吓唬她。“我娘说,当时那人本来是让她将那个孩子处理了,但她没忍心,就交给了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并且在她身上留了另外半个玉佩,想着以后说不定还能够凭着这玉佩相认。”沈砚检查了一遍,才将半枚玉佩递给自家主子。沈彦州接过,来回地翻看着。玉佩的样式很简单,是市场上很普通的那种,材质并不好,一看就知道不值什么钱。大街上大概不用一两银子就能买一堆的那种。“你娘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的话?”妇人战战兢兢,想了很久才摇摇头。“她当时一回来,脸色就不好看,第二天就将孩子送走了,然后匆匆忙忙地将我许配了人家。谁知道没过几天,我娘竟然跌进了家门口的池塘里淹死了。当时我怕得要命,知道自己也有可能会被人给盯上,连夜就和我相公搬了家。”“你们离开村子那么久,为什么又回来了,不怕自己再被人灭口了?”沈彦州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半块玉佩,脸上神色淡淡,像是对她所说的话,不怎么感兴趣。“我们在外面用我的嫁妆,也挣了一些钱。前两年我相公身体不好,他一直想要回老家,说死也要死在自己的祖宅里。”妇人看几人似乎并没有想象的可怕,心绪慢慢平静下来,说话也变得条理清楚明白。“我想,都过了这么多年,那人估计也不会记得我们,所以就和相公回了老家。”沈彦州闭着眼,不停地摩挲着手里的玉佩。“那个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或者比较不一样的地方?”妇人想了很久,突然提高了声音:“我想起来了,那孩子的后背上好像有一个胎记。当时很小,也不是很清晰,有点像蝴蝶,又不太像。我也只是那晚给她洗澡时匆匆瞥了一眼,现在也不敢确认。”沈彦州的手突然一顿,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快得无法抓住。突然伸出一只手,从沈彦州手里拿走了玉佩。“怎么了?”沈彦州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玉佩做工过于粗糙。”苏窈看着手中的玉佩,收回心神,咽下心中的疑惑。她不觉得这世间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将手中的玉佩递回给沈彦州,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衣服的料子倒是不差,只是经过一夜的嗟磨,整个人看起来落魄不堪。“阿墨,将人带下去收拾一下,好好地伺候着。”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沈彦州站起身准备离开。地上的妇人这次终于抬起头,惊慌开口:“我……我都老实交代完了,能不能……放我回家?”“你现在回去,一旦被之前的人发觉,只怕性命难保。”沈墨看着她,冷冷地开口:“你的相公和孩子,我们都已经接过来安置妥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家主子绝对会保你们一家平安。”,!说完也不再看她,跟着沈彦州离开。苏窈跟在后面,有点心不在焉。沈砚一掌拍在她的肩上:“在想什么呢?”“没什么。”苏窈回过神,摇了摇头。“问你一件事。”沈砚突然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什么?”苏窈心里正想着心事,态度有点敷衍。“你知不知道,昨晚二爷带回来了一位女子?听说是明月楼的姑娘。”沈砚一脸八卦。苏窈脚下一崴,差点跌倒,沈砚连忙抓住她的胳膊。走在前面的沈墨挺佩服沈砚。这人真的记吃不记打,被罚了多少次,仍消减不了他那颗火热的八卦之心。“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苏窈站直了身体,一脸的淡定。“我亲眼所见,昨晚二爷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带了一个女子。后来两人又在屋顶上卿卿我。最后竟直接将人抱到他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沈砚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自己的一双眼睛。“昨晚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将二爷院子里挖得面目全非,害得我蹲在院子里填了大半夜。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没有从爷的房间里出来。”苏窈这时候才想起来昨晚干的事情。她心虚地轻咳一声。“我告诉你,以前我一直以为,咱们二爷是个断袖。”沈砚贴在苏窈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我以前还怀疑过,主子是不是:()尚书大人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