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了府便直奔阳平王的院子,道生凭借腿长优势,将另外三人远远甩在身后。“爹,听说你遇刺了…”因为心急,他想也没想就推开了亮着光的房门。紧随其后的三人见房门开着,也跟着跑了进去。“爹,你伤哪了?”道俊边跑边问。“爹,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朝颜紧急刹住向前的双脚,不想与最后赶来的凤皇撞到一起,吃痛地叫了一声。她趁机拼命给凤皇递眼色,拉着他的衣服就要往外走,但凤皇满心都在担忧阳平王,压根看不懂朝颜的暗示。“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看爹伤的怎么样呢。”凤皇拉开朝颜的手,抬头对上一双愠怒的双眸,以及胡乱披在身上的外袍,到嘴边的关心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嗯~那个~爹娘,你们继续,我帮你们教训这群不识时务的小崽子。”另外三人顿时领悟了凤皇的好意,脚底抹油就想开溜,被阳平王怒吼拦住:“都去前厅给老子跪着!”皎月当空,银白色的光辉将四道交错的身影投于木色地板,浓重的怨气自三人的头顶升起,汇集成云飘到最边上道生的上空。道俊怒气冲冲地说:“大兄,你那个什么副将是奸细吧?谎报军情!明日按军法把他处置了。”凤皇冷笑着补刀:“哼,可不能轻易放过他,我们今晚要跪多久,明日得先让他十倍还回来。”“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全怪大兄,毕竟爹的腰上确实绑着布条,只是…”朝颜停顿了下,对上道生希翼的目光,语速飞快地输出:“大兄你为何不提前问问爹伤得怎么样了?你都看到里面……还不出来阻止我们。”道生斜睨朝颜一眼,这事怪谁?谁让你今夜说出那么多离谱的事?要不是如此,他才不会关心则乱。“此事是我之失,给诸位道歉,明日闫石交给你们处置。”站在角落的闫石顿时感觉后脖颈一阵冰凉,完了,一下子得罪了四位主子,他上有老母,下有…啥也没有,就看在他老母亲的份上,放他安然归家吧~“你们那是跪吗?”阳平王冷着脸从长廊走来,一个个歪七扭八的,不是盘腿,就是蹲坐,也就道生耿直,一个人乖乖跪着。几人听到阳平王的声音被吓了一跳,纷纷恢复正襟危跪的模样。“老爷,他们也是担心你才乱了分寸,好了,都起来吧,别跪着了。”南安公主替几人求情。阳平王目瞪口呆地看向南安公主,合着坏人都我做了,好事全是你的?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在房里说要好好治治他们,一出来就变了脸。“谢谢娘,更深露重,我们就先回去了。”道俊说着又想开溜。“站住!”阳平王呵道,他扫视几人一圈,问:“今夜你们都不在府里,做什么去了?”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决定有事大兄抗,无事卖道生。“大兄请我们去得福酒楼品尝新菜。”朝颜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答道。“请你们品尝新菜?”阳平王显然不信,“那他为何单独叫你们三人,不带上洛灵与圆圆?”朝颜微愣,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她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道俊,道俊戳凤皇,凤皇戳道生,依次戳了过去。道生无语地瘪了下嘴角,对阳平王夫妇说:“圆圆近日食不得油腻之物,故未带她。本想为洛灵单独带一份,恰闻爹遇刺,着急赶回来便遗忘了,日后再带她二人补上。”说完,道生赶忙转了话题,关心地问:“不知爹的伤势如何?究竟是被何人所刺?”阳平王丢给道生一个不争气的眼神,挽着南安公主坐到上座。真当他年老色昏,看不出来你们没说实话?好好的道生,全被另外三个逆子给带歪了。“不过是个意外,你们无需太过担心。”道俊想到朝颜先前的话,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便出言提醒:“爹,如今是多事之秋,万事需得小心,可需要孩儿派人去查一查?”“不用,为父知道是何人所为。”阳平王婉拒。“不如孩儿多派些亲信到爹身边吧?”道生接着说,这次是轻伤,下次可就不一定了。阳平王眯着眼睛打量几人片刻,一个两个都要自己小心,定是有诈。“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四人皆变了神色。朝颜观察了下兄长们的神色,上前答道:“听说陛下派礼部在测算我与卢统的吉日,此举,怕是陛下在点爹。”阳平王暗暗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四人坐下说话。“许是陛下想尽快平息你与昙曜的传闻,才会督促礼部加快推算。颜颜,你可知昙曜被人刺杀之事?”朝颜点了点头,但她不明白阳平王为何突然提起这事。“如今城中多有传言,说刺杀昙曜是陛下所为,意在保住皇家颜面,还因此误杀了玄高法师。”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啊?”四人齐刷刷爆出惊呼声,朝颜连忙说:“可刺杀昙曜的不是陛下的人啊。”虽然玄高极有可能是他杀的。“此事已经交给大理寺去调查了,但谣言确实给陛下造成了不少困扰。所以,他才想让你与卢统趁早成亲,堵住悠悠众口。”“不对啊,陛下要是想堵住旁人的口舌,不更应该解除我与卢统的婚约吗?”“胡闹,”南安公主插话进来,“圣旨岂是能轻易废除的?否则君王的威严何在?”“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费尽心思要昙曜入卢府?”朝颜一时间也陷入了死胡同,他们预想了各种情况,还俗、假身份、入赘,可时不待我,一道圣旨将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扼杀在了摇篮里。道生沉思了片刻,对阳平王说:“爹,刺杀昙曜的是崔司徒,并非陛下。孩儿私下派人保护昙曜,最是清楚。”“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阳平王反问,“等等,崔浩的人?他为什么要对昙曜下手?”道生与朝颜对视一眼,答道:“想来,昙曜的身世已经被泄露了。”朝颜见阳平王夫妇皆是一脸诧异,便补充道:“前些时日,昙曜做世俗的打扮与我同游,可能被崔司徒的人看到了。”“你!”阳平王感觉自己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平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错。“老爷~”南安公主安抚阳平王,“这事也不全是颜颜的错,毕竟她也想不到崔浩的人会跟着她。”“况且,卢府已经知道昙曜的身世,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知情。事已至此,我们该想的是如何应对。”“慈母多败儿。”阳平王愤懑不平地腹诽,没成想竟不小心说出了声,惹来南安公主的美目怒视,顺带手背上青紫一块。“没有什么比我的子女更重要,她开心就好。”阳平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平复下怒火又问四人:“你们还知道些什么?”四人相互看看,决定先将得福酒楼的事瞒下来。“没有了。”“那此事先容老夫想想,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阳平王起身走至半路,又想到了什么,调转方向对几人严厉地警告:“以后来老夫院里记得敲门!否则,家法伺候!十倍!”四人憋着笑点了又点头,出了前厅聚集到凤皇的院子。对于朝颜的话,他们如今也多了几分信任。最主要的是,他们都还未用晚膳,正好可以把在得福酒楼未商议完的事说完。:()求死女青年魏晋捣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