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官职不高,可阿严身后牵连甚广,其一同犯案的族系亲家韬光养晦多年,树大根深。他若想保住你家小孩儿,以许家的性子,定然不会再纠缠,不过一风尘女子诞下的胎儿,许家想要多少便要多少,如此兴师动众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许家主家现在并不好过,这也是那家想要接这孩子回去的原因之一,不过这其间关系就不必对这二人道了。
“您不是说您……”
话音未落,陆老夫人打断楼安,道:“你借了我陆家的势,我定然要点好处的,只一个方子不过分吧?”说完她看一眼楼安继续道,“这既然阿严要替你平事,要求自然也是他提的,我不过传话罢了。”
“神医怎么说?”楼安是真有些好奇,他不觉神医会让他们怎么样,这是他对神医人品的自信。
“近六年不能参加科考。”
如平地炸雷,惊得楼安不知所措,“为什么?”
“你家小孩儿也不行,这是他的原话。”
江岷向来冷静,只一瞬就反应过来,“可是有什么大的变故?”他家科考与神医无碍,能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有什么事发生。
想到这儿,他朝着陆老夫人再揖一礼,“多谢老夫人提点。”
“不必,”陆老夫人抬手,“不过代传阿严原话。”
事情到这儿就告一段落了,老夫人毕竟已年逾花甲,说这么一会儿话有些精力不济,便被丫鬟搀着回了内室。
楼安在下人的见证下写下了小食的方子,末了还让江岷写了书信给神医,希望送方子之时能顺道带过去。
丫鬟一一收好后,楼安同江岷方才告辞出了陆府。
“哎!”方出门,楼安就长叹一口气。
江岷拉着他边走边问:“怎么了?”
“六年不让科考,六年啊!”人能有几个年轻的六年。
“六年换一家老小性命还不值当?”
“就是憋屈。”楼安直白道。
“我考不考与神医何干?”江岷轻笑一声,“定是以这种方式提点我们。”
“道理我都知晓,”楼安说,“神医什么为人我还能不知晓?但还是遗憾啊!”从小天之骄子的阿岷,突然遭逢大难,一朝入泥潭,好不容易能重新拿起书本,却被告知不能参加科考。
楼安甚至觉得让阿岷曾经痴傻着无忧无虑倒也是一种解脱。
原还说着买些肉回家做小食,楼安也没了兴致,和江岷两人未做停顿便回了家。
到家,徐氏看见全须全尾的两人,紧张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给两人倒了杯水,看着喝下后才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