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一旦拥有了某种地位,就想渴望更多。
裴昭仪远没有他想得聪明。
她竟妄想借助陛下生母的身份,从沈在心这里分一杯羹。
姜池玉十五岁这年,寿康宫大火,裴太后葬身火海,死无全尸。
他奋不顾身想要冲进去,却被沈在心的人架住了身子。
他恶狠狠抬眸,对上那人笑得漫不经心的眼睛。
十五年过去,这人依旧容颜未改,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姜池玉却只觉得,美人如蛇蝎。
沈在心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脸庞映照着漫天火光。
“看见了么,这就是和哀家作对的下场。”
这个狠心无情的男人,甚至丝毫不屑于遮掩自己的真面目。
姜池玉环顾四周,宫人侍卫皆顺从地低下头,无人敢去救火。
这姜家的江山,却被一个外人牢牢握在手心里把玩!
他不明白自己死去的父皇,为何要弃天下子民不顾,将一切都献给沈在心。
“行了,陛下今日定是累了,高全。”
“奴才在。”
“送陛下回宫。”
少年天子充满杀意的眼神几乎化为实质,沈在心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
他喜欢少年这样的眼神。
最适合用来折辱,用来折断傲骨。
次日,裴太后葬身火海的消息并未掀起任何水花。
恰逢休沐,沈在心忆起,南疆曾敬献过一壶沉欢醉,便命人端了上来,独自卧在慈宁宫小酌。
微醺之时,身后忽而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
他眨着醉意酣然的凤眸,偏头望去,眼中朦胧的水光一滞。
“恒之?”他呢喃道。
话落,他的下巴便被男人禁锢住,那张与姜澄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上带着愠怒。
“皇嫂既然对皇兄如此情深意重,为何又要与臣弟暗通款曲,狠心取他性命?”
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沈在心拧眉躲开。
他散漫地掀起眼皮,定定看了姜沉片刻,轻笑。
“摄政王这就不懂了。”
“哦?”男人倾身将他压在塌上,低沉的嗓音带着危险的意味。
“抵掉这条命,便可以成为我心中不可替代的朱砂痣,往后不论我与多少男人苟且,比如王爷,都不过是他的替身罢了。”
他笑得轻浮浪荡,像没骨头似的躺在塌上,讥讽地看着身上的男人恼羞成怒撕碎他的衣裳,带着恨意的吻落在他的身上。
沈在心半阖着眼,眼角染上醉生梦死般的迷离。
“双生子就是不一样,王爷就连在床上的喜好,都与哀家的恒之,一模一唔……”
姜沉低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唇,毫不温柔地掠夺着他唇间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