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乐谙下意识迈出下一步,她忘记了自己正在跨过水槽。这一脚直接踩空陷入槽里,抱着小猫的她来不及稳住平衡,小腿往前用力磕滑住墙沿。
她是摔了下,小猫落地了,然后欢欢喜喜地跑走了。
“没事吧?”借着梁炽的力道,乐谙起身回到了马路上。
灯光下,乐谙撩起沾着污灰的裤腿,小腿白净,衬得那点被擦伤的血肉有点触目惊心。
“你要不要回我那处理一下?”梁炽盯着她的伤,沉声说。
“去你家?”乐谙怔了怔。
梁炽像是意识到什么,垂下眼:“我拿医疗箱下来也行。”
还是上来了。
梁炽住的房子就在这条街道旁,是普通烟灰色的居民楼,毫不起眼。他住在三楼,直到进了屋,乐谙才意识到他那真是他那,不是所谓的家。
玄关只有男式的拖鞋,梁炽给她拿了双干净的。
两室一厅,屋子干净整洁,现代简约风。
梁炽去拿医疗箱,乐谙就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间房屋,似乎也只有梁炽这个人住的模样。
角落放着把吉他,乐谙目光掠过,顿了下,又很快挪开。
他的家……关系不好的父子,没有血缘关系的后妈,备受宠爱的弟弟,或许在那里,他毫无容身之处,像个局外人。
只有这里,才是令他有存在感的真正的家。
她好像能理解了点他的心情……因为自己曾经某个处境,也跟他相似。
梁炽打开医疗箱,给她伤口清洁,再用碘伏消毒:“疼就说。”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熟门熟路。
二人都没说话,梁炽一心一意地给她处理伤口,乐谙则垂蔫着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
其实距离上次那个略有尴尬的对话,二人就没再单独说过话了。
乐谙从上凝视着他细长的黑睫,在眼睑投下细碎的光影。她忽然轻声叫住他:“梁炽。”
“嗯?”他应了声,头也没抬。
“你说,一个人要实现愿望,要不要付出什么?”
梁炽这会帮她缠好了纱布,听言神情没变,声音平然:“愿望是主观的,想实现,就注定要接受失去什么。
“……”
乐谙半阖着眼,感到心骤然一跳。
国庆结束,一中又举办了一次联考。题目比平常难得多,乐谙考了68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