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房间里偎慵堕懒,下午泡六层图书馆,任世界纷纷扰扰,都与她毫无瓜葛。
虽然身体偷懒,脑子却没闲着,满脑子脑细胞折腾,一时琢磨温铩羽为什么这么爱她,一时细思极恐近日频繁呕吐,月经推迟的背后原因……
如果中招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小楼那次来得及吗?那也太快了,对不上,如果不是小楼那次,最起码要往前追溯到五月初……
那岂不是已经一个多月两个月了?戎玉怡一脸惊骇坐起,感觉不可思议,但到底是不是,她也无从定夺,这种事情光靠自己琢磨很难推出个所以然,最好交给专业人士下结论,而现在,船上唯一的专业人士正忙得团团转。
再是温铩羽为何这么爱她?先排除一见钟情。她能确定以及笃定,头两年温铩羽对她没有一点兴趣,甚至没有把她当成家中一员看待,顶多顶多由于朝夕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而比温家袁家的其他表堂兄妹的关系要好上那么一个台阶。
是十六岁那一年吗?戎玉怡不太记得了,只模糊记得从这一年开始,温铩羽开始对她的生活管东管西,最开始没有那么变态,姑且维持在家人的尺度,譬如听闻她想走读,于是帮她在高中附近找好房子一类的关怀。
那么让他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或者说,他爱上的那一刻,自己做了什么?
……
思考过多,糖分跟不上,脑细胞抱团死亡,下午四点多钟,太阳跑到船的另一边,戎玉怡拖着什么都没做却依然疲惫的身躯来到七层甲板用下午茶。
一路上遇到好些人,无一不是想要跟她谈谈,都在她的指示下被墨超赶走。
闫梧桐亦然。
闫梧桐前脚刚走,后脚书良朋来了,不提他倒还好,一提便来气,都不知道是自己看人眼光也太差了,还是人不可貌相。
本就没有多好的心情叫这群人接二连三地破坏,戎玉怡丧丧地望天,她连自己的难题都没有解开,哪来心情应付这群人?
戎玉怡懒散地挥挥手。
墨超去赶人了。
过了一会儿。
墨超回来说:“陈良骥来了。”
戎玉怡伏趴在桌子边,不假思索。
“不和恶心人说话。”
“好的。”墨超作势又要去请回。
“慢住。”
戎玉怡忽而坐直身身体来。
海风轻抚她的脸,她乍然反应过来,这群人今天怎么一个接一个地来找她?
“三小姐?”墨超站在她斜后方,等她指示。
“我哥呢?”戎玉怡扭头看他。
问出口的瞬间,戎玉怡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脑子里忽然炸出很多可能性。
她瞬也不瞬地直盯墨超,什么都没说,那阴晴不定的神情却和温铩羽如出一辙,像极了,无形的气场压得墨超心下一凛,说不出话。
这么多年外面的人都传,这位突然出现的三小姐是温家唯一的小白兔。
哪怕平日显得病弱温良的温折戟在他人眼中都是温文尔雅的老狐貍,更别说当家做主的温璇和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温二,三小姐和这几人站在一起,宛若进入狼穴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