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无声,却引得她毛骨悚然。
匕首就在枕头底下。
她却动弹不得。
她还僵持在那里,纤长的睫毛颤动不止,身后这人却似乎不满足于这样隔着距离,后颈传来轻轻一吻。
戎玉怡从后颈连到整个后背都僵得发麻了。
似乎也是这样的僵直引来了他的注意,戎玉怡没等到他的下一步行动,身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往另一侧下了床。
“哥,别走。”戎玉怡反身拽住了他的衣摆。
果然是他。
他今天不知从哪里来,穿着宽松的黑色别针毛衣,戎玉怡右手扯着他的衣摆,侧摆肋骨处的别针缝合处被扯大了个口子,戎玉怡一眼见到他的鲨鱼肌,透过缝隙,还能看到隐约的腹肌群。
蓦然间地,戎玉怡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虽然过程是被强迫的,可被带上床去之前不是,温铩羽就是这般,明知道她喜欢好看的他,鲜艳的他,却故意而为之,一步一步地引诱了她往血色花园去。
他已经一条腿下了床,衣摆被扽住,听到呼唤,温铩羽只能回头,微薄的月光下,他脸上的黑色布条衬得他肌肤瓷白,透着冷凝的蓝。
戎玉怡行动先过理智,却没想好把他留下该说什么。
这个姿势太别扭了,她慢慢从床上坐起,面无表情地低喘了一口气,僵持在床边的人立马动了,靠过来摸到靠枕,往她背后垫着。
戎玉怡不想问他,她最近总感觉夜里病房有人,是不是因为他,问了也没用,肯定不承认。
于是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院了,在你隔壁。”
他的声音却稀松平常,听得戎玉怡一时语顿,问:“……伤哪里了?”
“不知道这叫什么。”他边说,边攥住她的手腕。
都住院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戎玉怡信他不如信邪,却还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毛衣衣摆探进去。
他身上热烘烘的,戎玉怡手刚进去便感觉到了温度,最后停在了腹部右下方。
如果没记错,这里应该是盲肠,或者阑尾的部位?
“你割阑尾了?”戎玉怡掌心贴附着那片无菌纱布。
“应该是吧。”他漫不经心应着。
过了一会儿,戎玉怡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出来,倒是差点被绕进去了,她想问的是:“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