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婆正捻起其中一支银簪,银簪尾部如月如浪,悬着一颗蓝紫色的晶石,似乎是运用了什么巧妙的方法使晶石恰好悬在正中,oga旋转着簪体,晶石时上时下,仿佛在海浪中浮沉。
“这是什么?”
他好奇地问,指着浪花溅出的小点。
越看越像花瓣。
闻晏姝一顿:“嗯……那是百子莲。”
“什么是百子莲?”
话一出口,亓季昀自己都愣了愣,猜出什么,神色略变,垂目打量着那几朵小花,眼帘密密遮了眼神。
闻晏姝将注意力移到自动驾驶的车窗前,佯装认真开车,她沉吟一秒:
“嗯……大概是,这里的一种特有花种,很好看,在希腊语里,百子莲的原称是爱之花的意思,花语是爱情降临,又因为它具有“迎接新生生命”的内涵,在阿茨匹萨的文化里,被广泛用作定情信物和新婚花束。”
她避重就轻地解释:“假如我们在这里举办婚礼,以蓝紫色为主题色,肯定会有很多百子莲。”
亓季昀干瘪瘪回了一个“哦”。
自那以后他就没声了,闻晏姝从镜面瞥见他绯红的耳廓,怕再说老婆恼羞成怒,也不说话了,开着车,偶尔偷看一眼。
她老婆坐在副座,先是趴在车窗边,挡着自己的脸装睡,再是装久了装不下去,抬起头,偏移视线望着外头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晏姝偷偷观察她老婆的第三次,他还在走神。
“……老婆?”
“嗯。”
她语调温和:“在想什么呢?我叫你有一会了。”
“在想……你家人也没那么凶,至少对我没有。”裴女士还有点像贺女士,他有些失神,将窗打了下来,偏头望了眼,“外面好凉快。”
闻晏姝跟着他看了一眼。
车窗外是一排高大的乔木,天气转凉,黄了尖的树叶悠悠乘风降落,簌簌掉落,险些掉落在他的指尖。
亓季昀的手还停在玻璃上,似乎想要伸手去抓住那枚错开窗缝的落叶,窗户映着他的侧脸,他抿唇,回头看她,眼神有些委屈。
闻晏姝心底了然,轻声安慰道:“它不乖,没掉你手里。”
亓季昀哼了声,径自抱臂,脑袋半倚着窗,眉心隐隐皱着,变幻的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姣好的五官,他咬肌微鼓,犹豫了好一阵,忽而问:“你们这一般几个小孩?”
闻晏姝不假思索答:“一两个吧,怎么问这个?”
他“喔”了声,眨了下眼,睫毛一颤,忽然又变得灵动起来:“下次给花改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