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迷惑,几眼沦陷于同一个人的理论中。
宋杲遇背脊发凉,他胆战心惊地问:“我是谁?”
“我是你,你是我。”
一句话打消宋杲遇的疑惑,增添猜忌。
脑海浮现万山集团开展的新技术——新生,利用细胞繁殖将死亡的人重造或者是创造数字生命。
接连不断出现的问题,贺绥的杀心,解温远看他的眼神,从小的遭遇,颜序酌和他之间的种种恩怨纠葛的巧合性,无一不指向一个观点:有人在前面牵着他们走。
事情已经到达终点了吗?幕后操纵的人居然出现了。
宋杲遇环顾四周,只有他和常时。
常时不可能是幕后黑手,他的身份干净,是被父母抛弃在街头的流浪儿,不具备危险。
能躲过解家重重摄像头考验的人,只能是解家自己人。
不是解况,他对自己不感兴趣,猜来猜去,只剩下解温远。
久远的记忆纷沓而至,他给解温远死去的丈夫送过花,墓碑上镌刻的名字也叫木曰。
原来他一直在解温远设计的阴谋里穿梭。
他的出生不是意外事件,是彻彻底底由人设计的作品。
打他,剥削他的父母其实是养父母。
多年来悲痛欲绝的少年时代,是别人强加给的伤害。
他的存在为的是复活木曰,一切伤痛可能是为了磨炼他的毅力,让他成为木曰二代,将脾气、性格、模样打磨精致,使人找不出两人之间的差异。
怎么办,他的人生是为了延续别人的生命。
可怜至极。
“谁在恶作剧。”宋杲遇拔掉投影仪的插头,他忍住奔流的眼泪,喊道,“我是克隆人?解叔叔,解温远你不出来解释解释?”
无人回应。
“他不会来,我们走吧,他在外面接应我们。”常时上前抱住他,闷闷的声音从布料里传了出来,“他告诉我,患有og息素过敏的alpha,不利用摘掉腺体的oga做药引,很难渡过24岁,所以他们要找新的oga做药引。”
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往往会一并摆在眼前,霎那间发生,将人逼向绝路。
眼泪糊住眼眶,宋杲遇磕磕绊绊地说:“是宋杲,对吗?”
“对。”常时捂住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常时哭了一分多钟,悲哀的愁绪似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刀刀刺穿器官,七窍流血,痛不欲生。
苦难没有尽头,比苦难更加痛苦的是,你自认为的艰险磨难其实只是苦难史的开端。
现实皆如此,残忍、无情,恶意满身。
常时强迫自己逼散失控的心境,他猛地掐紧大腿,缓过神,寥寥几句,讲述出丑恶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