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手软,开不了门,你来开。”
“好。”
宋杲遇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步伐蹒跚,没有自主思考能力,他手抖的厉害,吧啦了好几次才打开车门。
一旁的常时也不见得有多正常,连上车的力气都是借助于他。
宋杲遇扶住常时的腰,将人推了进去,拉长安全带,扣好。
坐上驾驶位,宋杲遇仍然不在状态。
出来了,他们从颜序酌手里抢回了自由。
“宋杲遇!”
常时的呼唤混在轮胎摩擦路面的巨大响声之中。
瞳孔里的红色六轮大货车摇摇晃晃驶向宋杲遇,他心脏一紧,快速拨动方向盘。
人的反应力,永远抵不过意外来临的那一秒。
路口闯入一辆白色越野车,横冲直撞地朝宋杲遇所在的车辆驶来。
嘭!
火光冲天,血色满地。
解药
温勒尔主城某街区,一家生意较好的面馆,非饭点时节却座无虚席。
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台电视机,妆面干净,发型利落自然的主持人,正字正腔圆地播报实时新闻。
洋洋洒洒几百字,蝉鸣与播音腔调交汇,不休不止。
“真是活得久,见得多,有生以来居然能看见温勒尔和弗瑞登亚握手言和。”面馆老板摇摇头,啧啧称奇,“打了这么多年仗,死了那么多人,最后分不出胜负,两方老大这时候想起能用书面合同解决星球大战,早干吗去了?”
黑衣服的客人喝了口面汤,打了个满足的嗝,说:“弗瑞登亚好战,军事强,资金足,再耗个十几年,到时候惨败的一定是温勒尔。”
饭店坐最里屋位置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语言温和,笑意不减地说:“这位小兄弟,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听到充满教育性质的话语,黑衣青年皱起眉,颇为不满。他压制住烦躁的情绪,问:“那这位爷爷,你有什么高见?”
不知想起了什么,老人哈哈笑了起来,浑浊浅黄的瞳孔变得清明透亮,他摸摸胡子说:“看你年纪轻轻,肯定只有十多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朋友,视野狭窄,看事,只看皮毛。”
老人说出的话,越发像父母教训自己的孩子,不留情面,盛气凌人。
黑衣青年感到众多视线被高于平均分贝的音量吸引,几乎是同时所有目光准确无误地射向了自己。
如同脱光衣服跑到人群中央,跳起整段踢踏舞,浑身上下的热度爬上脸,他燥热难耐,尴尬到无地自容。
年轻气盛是年轻人独有的特点,黑衣青年喝了一大口茶水,压下身体的躁动,他提高声音,反驳老人的观点:“你这是倚老卖老!时代在改变,不要以旧的思维来衡量现在的世界,我看到的可能是皮毛,但你看到的一定不是全部。”
老人顿了顿收敛了笑容,满脸正经地说:“旧思维?没有旧思想哪里来的突破,哪里来的创新?想当年我三十来岁的时候温勒尔简直就是个地狱,落后、贫穷,人人喊打。”
黑衣青年正想插一嘴,老人消停几秒,继续说:“你知道温勒尔和弗瑞登亚打了多少年的仗吗?你知道温勒尔输成什么样子了吗?星球领土百分之五十都落到别人手上,以当时的形势分析,最多一个月,星球沦陷,温勒尔会成为历史课本里消失的战败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