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疼痛,痛一次,宋杲遇可怜他一次。
不吃亏,得到爱的人,吃不了亏。
“哇哦!”
颜序酌睁开眼看清不速之客,是笑容灿烂的权言寻,他撇开眼不理她。
没得到回应,权言寻的心情更舒畅了,亲眼看见颜序酌惆怅吃瘪,甭提多开心,再来一百次恶心事,她都能欣然承受。
“啧啧,你这头发可以啊,黑白相间,挺酷。你别说还有种漫撕男的感觉,就是你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权言寻说完又在心里想了几句极为扎心的台词,她接着说:“还好坏人都不得善终,你就是最好的例子。爹不疼,妈不爱,老婆跑了,儿子天天不理你,哈哈哈哈活该……”
本想说老婆死了,但她没那个胆子,万一颜序酌当场让自己毙命给宋杲遇陪葬,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挖苦的话没说完,喧哗声吸引大家目光。
权言寻转身将目光投向宴会大门,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进门的人,“颜颜颜序酌,他他他他……”
身边的alpha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那些人面前,哄闹的大厅,安静如鸡,神色各异,差异居多。
分不清现实与幻觉,颜序酌发抖的手微微上抬,“老婆……”
一道高挑的身影握上那只寒意凛冽的手,男人声线清冷,“颜上校你好,我是弗瑞登亚帝国,弗瑞斯伯爵,季已。”
全世界的声音直入云霄,颜序酌听不见,他眼里,全身能够感知事物的东西,一概锁定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老婆,我在努力学习当正常人,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颜序酌先前一步,语无伦次地说,“杳杳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颜上校!”季已挡在丈夫面前,言语不善,“你这是喝醉了?这是我老婆,研究所腺体研究副主任,时。”
“宋杲遇,我们回家。”颜序酌自我保护的潜意识忽略所有外在因素,他重复说,“我们回家。”
反应过来的军官,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看似挨着颜序酌,实则控制alpha的行动。
腰部疼痛明显,颜序酌皱起眉,眼巴巴地看向季已身后的oga,“我们回家。”
“妈妈!”一声怯弱却软绵绵的叫喊响起,“这里好吓人,我想回家。”
消失的听力猛然恢复,目光向下,颜序酌看见一坨软白的肉团子哆哆嗦嗦地抱住oga小腿。
重获明媚的瞳孔布满暗沉,他满脸愁苦,不可思议地说:“杳杳知道你抱其他小朋友,会闹脾气的……”
老公
位于几公里外的宋杳小朋友没来得及闹脾气,他亲爹颜序酌先发了疯。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任谁也没办法做到心平气,无动于衷。
死寂已久的心脏等来新鲜的血液洗礼,扑通扑通,节奏明快、活泼、激动,隔着胸膛、空气、人声欢腾跳跃,仿佛在与另一个久违的身体共鸣。
回来了。
宋杲遇回来找他了。
这个念头不再是存在于梦境之中,自我安抚时创造的美好幻想,而是经过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里真真切切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