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将文书丢给刘盈,等刘盈看完后问道:“太子你怎么看?”
刘盈飞快地扫了一眼文书的内容,在确定跟老师信件内容无异后,才回答:“回禀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能顺畅进行的原因在于分配不均。”
“就以农具为例,南郡有些的黔首尚没有农具春耕,可胡人却家家有农具,还有官府的协助。明明是俘虏却有优待,这让生活在本地的黔首如何想?”
“子曰,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1]。官府不能一视同仁,自然就会生出祸乱。”刘盈条理清晰地回答。
然后他又请罪:“此事是儿子一力促成,却又因监督不到位而平生波折,还请父皇治罪。”
“治罪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这个乱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刘邦捋着胡子看着刘盈。
“父皇与儿臣皆做过黔首,都清楚一道指令从朝廷到地方后会大打折扣。故而儿臣以为此事定然在前期就有了端倪,只是参与官员懈怠不尽心,使得此事演变成这样。”
刘邦咋舌:“乃公就知道这些竖子惯会偷奸耍滑。”
刘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事关国策,儿臣想亲自赶赴南郡督察百官。”
刘邦眉头上扬却不置可否。
萧何:“不日将作春社,此乃国之大事,陛下与储君皆不可不到场。若是因储君未至而引得神明不悦,影响一年粮产岂不得不偿失?”
“这——”刘盈面露难色。
刘邦想了一会儿,下了决定:“祭祀神明是大事,不可缺席。还是换一个人去督办。”他看向刘盈和萧何:“你们两个有什么人选吗?”
“此事或许只能靠公主来督办了。”萧何说道。
还没等刘邦说话,刘盈说道:“丞相有所不知,春寒料峭,老师不慎沾染了邪气正病着,无法启程。”
刘邦一愣:“朕怎么不知道?病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老师是今早突发,所以没来得及禀告父皇。但听楚王说已经吃了药,高热退了下去,现下需要静养,不宜操劳。”刘盈叹了口气。
刘邦听完感叹了一句:“韩信那小子倒是殷勤。”他道:“也罢,公主本就身子骨弱,替我朝收复失地已是废了大半条命,就别折腾她了。那个谁,把东胡上贡的人参给公主送去。”
内侍行礼:“是。仆这就去准备。”
最可靠的人选用不了,三个人又得再挑人。前往南郡者首先要做到一视同仁,其次要善于处理民生问题,最后还得压住那些地方官。
这样的人自然是有的,但不是身负要职就是病者,实在不能调往。
选谁呢?这个问题让人头疼。
思前想后时,刘盈提到了一个人:“父皇觉得阿姊如何?”
刘邦诧异:“阿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