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尊,其实心真的很软。
以前怎么会被她尖锐凌厉的外表所欺骗,认为她铁石心肠可恶憎厌。
其实,她的心是这世间最软最甜的樱桃。
让人想要离她跟近一些再近一些,这样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人,这样他便能和她永远在一起。
有鸟冲天而起,发出的啼叫声让谢子厌倏然一惊。
唇角的笑意被仓皇地压了下去,不能……被师尊发现。
还不可以,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只要可以和师尊一直这样下去,永远这样就好。
他紧紧攥着马鞭,下颌线绷得极紧,好似在努力忍耐。
可少年却不知道,尝过了甜,克制只会越来越难,只会越来越贪得无厌。
这样走走停停了约莫七八天,张玄蕴的外伤已经在开始结痂了,虽然内在还需要调理。
在去无极门之前,她收到了柳少御的传信。
当她活过来,回到自己身体里时第一时间就给柳少御去了消息。
但是那时一切混乱她没有心情多做解释,而如今去无极门前,是时候去见见他了。
当谢子厌听说她要去天心宫时,隔了几息才回答了一个‘好’。
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
坐在马车里的张玄蕴想的是如何和柳少御解释,完全没有注意到谢子厌此时的神情。
因为背对着她,那些隐秘晦涩的情绪在悄无声息地掠夺侵占,许久后,又如岩浆被强制地压回了地底深处。
以张玄蕴如今已死之人的身份自然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天心宫,所以柳少御在得知张玄蕴要见他时,早早地在溧白城的客栈等候。
等张玄蕴慢吞吞的走下马车,刚走到柳少御的房间外,门就被倏地拉开了。
“蓁蓁?”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柳少御有些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张玄蕴笑了一声“好久不见,少御。”
熟悉的嗓音让人确信。
“蓁蓁!”下一刻,柳少御几乎是无法自控地伸手将张玄蕴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谢子厌的瞳孔倏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冲出了两步,却又生生地被钉在原地。
看着师尊被别的男人抱在怀抱里,这一瞬他的心脏闷得发慌,几乎喘不过气。
情绪汹涌间,胸口就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把大火,熊熊燃烧,少干了喉咙,让他呼吸不畅,好像有什么堵在喉咙,酸胀的窒息感让少年慌忙转过身去。
他只是她的徒弟,他……什么都不能做。
而那个男人是师尊的未婚夫,他们理所当然,他们光明正大,他们能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