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在终点裁判台上,略带羡慕地往那边望了一眼。
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直到一个篮球从天而降,以极高的速度向着盛宁飞来,甚至带着猎猎的破风声。
盛宁戴着墨镜,对此毫无察觉。
随后太阳穴的位置传来巨痛。
墨镜被打掉,正在下台阶的脚突然踩空,重心不稳地倒下,然后滚下观众席长长的阶梯。
“大小姐!”
陈淑容赶紧地去拉,却没来得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整个操场都突然静了静。
紧接着发出急促的惊呼。
陈淑容眼睁睁地看着她滚到最后一级,才急忙地跑下去。
沈恪在高处的裁判台上清晰地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他只感觉世界被调成了静音,耳朵里传来强烈的轰鸣声,一切的事物都成了慢动作。
沈恪目眦欲裂,双腿发软,连滚带摔地下了裁判台,然后冲着盛宁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盛宁闭眼躺着,已经不省人事了。
陈淑容跪在盛宁的身边,检查着她身体上哪里受的伤。
抬头发现沈恪过来,陈淑容摇摇头,说,“没有别的伤口,应该是只撞到头了。”
沈恪掏出手机拨出120,然后把手机丢给旁边的王宏杨,“叫救护车,告诉他们地址。”
然后他擦了把脸上多余的泪水,跪在了陈淑容的对面,通知说:“我带她去医务室。”
陈淑容点头:“好。”
然后沈恪便直接将盛宁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医务室走。
这是他第一次靠近盛宁而没有被拒绝。
可沈恪宁愿盛宁清醒着,冷笑着让他滚。
现在明明抱的那么紧,却感觉马上就要失去了。
其实沈恪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理智。
如果不是抱着盛宁,他的手都是抖的。
前面的路那么宽,那么大,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可沈恪却看不到任何的前路和未来。
他仓皇地,机械地向着医务室走去。
怎么办才好?
现在他该怎么做?
窒息般的绝望将他从头到尾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