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的猜想。毕竟这个宅子里想杀他的人没几个……沃尔肯,我只是在试探……难道真的是你……”她有些不敢相信。
他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任何话都无济于事,因为他确实杀了人。而且他也没想过要瞒着她,反正最后他会告诉她的。只是……
他以为最重要的一步——那最关键的一步差点就要出错了。他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麻醉剂注射进阿斯泰尔的体内。他想了很多种方法,都被一些不可控因子给干扰了。
在实验中,他可以在将损失控制最小范围之内,然后反复进行试错。但这次谋杀只有一次机会。要是他失手了,就会被狡猾的阿斯泰尔察觉并反杀。
可那晚,他爬到阿斯泰尔的窗户边,试探性地敲窗户时,却发现他睡得很沉。之前的每晚,他都会来到窗前敲两下,对方通常能敏锐地醒来,并且疑神疑鬼地走到窗前进行查看。
结果就是他会看到沃尔肯放在那里的一只老鼠。每当这时,他会大骂一声:“你鼠的。”紧接着狠狠关上窗户玻璃。攀在墙上的沃尔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冲击,只得用力地抓着一旁的水管,不让自己掉下去。
不过第二天睡前,他还是不会关窗户。
敲了几下,发现他仍旧没有醒来。沃尔肯便大胆地爬进去,顺利地在他的静脉以100秒的速度注入了400毫升的空气。
迅速做完这个后,他就又从窗户离开了。
虽然他还是没能弄明白为什么阿斯泰尔会睡得那样沉。不过那无关紧要了,他的目的只是谋杀他。只要目的达成就足够了。
“这是一种最接近安乐死的方式——他没有忍受太大的痛苦。”沃尔肯轻声说。
相比于阿斯泰尔的所作所为,他已经足够仁慈了。至少没有使用慢性致死的化学物质(那可能会让人浑身的骨髓都痛苦不堪),也没有将他大卸八块后抛尸野外。
沃尔肯对待他就像对待实验对象一样温柔。这难道还不够吗?
沉默片刻后,阿斯提亚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原本的计划还包括我吗,沃尔肯?”
“阿斯提亚,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杀你。这种想法从来没有过。”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点想杀我的念头都没有呢?亲爱的沃尔肯,我的好哥哥。难道杀了我不能给你带来一丝快感,就如同屠杀我的父亲那般?难道我的鲜血不能像他的鲜血一样,令你感到心潮澎湃吗?”
即便死亡现场没有出现一丝血,阿斯提亚也夸大其词地残忍化他的行为。
“……不能。”
“为什么不能呢?是因为我过于孱弱,难以给你带来征服猛兽般的刺激吗?”
“我不愿意杀你。阿斯提亚。”
“难道杀人者还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清高了,你确实是一位好哥哥,沃尔肯。你教我解剖,教我如何逃出去……你的教导在某些程度上胜过艾米莉老师。可她是一个纯粹好心肠的人,至少不会琢磨着在我的茶里下药。但是你,亲爱的沃尔肯,我看不透你。你装出一副谦谦君子、冠冕堂皇的模样来到这里!谁也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