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舜目送她,与司晴有关的记忆渐渐浮现。
飞机上司晴腹如刀绞,浑身痉挛在嚎叫颤抖,剧痛的压迫逼出泪花。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恨不能蜷缩成团,比起这个疼,司晴更害怕化疗带来的副作用,她身体差。
在术前化疗过一次,术后一直定期化疗。
呕吐,恶心,想把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呕出来,头发大把大把的掉,靠着输液维持那半死不活的状态。
她明白只要按照徐宁说的安心治疗,总会多活几年。
可她不想活了,不想那样蜷缩在一个角落的活。
盛放过的人,是不甘心的。
司晴硬生生的熬过了一阵锐痛,下飞机的时候,已经脱力刚站起身又跌坐下去。
从她身边经过的旅客,关心地问:“iss,areyouallright?”
司晴抬起眼皮,面前一个金发碧眼的夫人慈爱地看着她。
“notwell”
司晴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doyouneedyhelp?”
“canyouhelpout”
夫人点点头,扶着司晴出去,没过多久有人来接她。
司晴面色苍白地摆摆手。
“icandoityself”司晴勉强挤出笑。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只可惜她有事在身,没空和她交谈。
夫人上车后,立刻拨通了电话。
“clente,ihavearrivedweihaiwhenwillyouebacktoengnd”
“jtgiveautei&039;lookgforone”
“who&039;sworththetroubleyourfatherwantsyoutogobacktoengndandityourjobbeijg”
司晴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在上飞机前她已经订好了民宿。
这会她吃了点粥食稍微有点力了,一路上司机开得很慢,司晴得空远远的看海。
去酒店的途中她一个人放置好行李,固执地往海边走。
她自问对海没有什么执念,却又被吸引着,月色交织出的威海,迷离梦幻,像是古老的西方神话里的海域。
司晴漫步在海岸边,心里在想这片海域下是不是会有美人鱼。
如果是在冬季来会不会更漂亮。
行人从她身边路过,有一阵匆匆的风。
司晴穿着灰色连衣裙,外裹一层防晒罩纱,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
这些衣服从前都是按着尺码买的,现如今她穿起来显得更瘦削,像是套在衣服里,穿不出从前的韵味。
司晴往回走,她想等到天明的时候再来看一看。
临走前,司晴拍了一张浪花的照片,顺手发在了小号。
配文:最后的海。
回酒店后睡意全无,司晴拉开所有窗帘,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孔灯,她坐在地毯上写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