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不行吧?他身边带了那么多随从,咱们要是动手,动静太大了,会将五城兵马司的人招来的。”“是啊~爷,皇后娘娘可是说了,不准你掺和这些事儿,要是她知道咱们跟丞相打起来了,那……”“娘的!真是窝囊!接着蹲着,弄不了秦桧,我还弄不了秦熺?就算秦熺也带了那么多人,不是还有秦埙吗?老子就不信,这口气我还出不了了!他们秦家祸害忠良,我就祸害他们……”赵璩眼看着秦桧带着众多随从出了府,却苦于对方带的人太多,不能动手,心里憋屈的不成。“爷,要不今天咱们先回去吧?”“回哪儿啊?你想回娘肚子里啊?给我等着!不管是谁,只要是从秦府出来的,落了单就给我抓起来打一顿!”“哎哎~”赵璩抱着手臂,站在墙根下。天色渐渐晚了,可是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对!他就这样干~弄不死秦桧,也要恶心死这个老狗!“爷~您快看呐!秦熺出来了,他带的人不多,咱们要动手吗?”赵璩抬头一望,失望的说:“咦!他怎么还带了个娘们儿啊?老子不打娘们儿,暂时放他一马!”“爷,要我看咱们还是动手吧!那是秦熺的娘们儿,咱们心疼个什么劲儿啊?”赵璩举起拳头,做势要打,嘴上凶巴巴的说:“你给老子记住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打女人!谁的女人都不行!”随从噗通就给跪下了,急忙求饶:“哎!爷,小的记住了,记住了……”“奶奶的~你们几个也都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赵璩还是第一次发现,手下这群人连女人都打,给他气的呀!女人本就娇弱,能打吗?想想他妻子,再想想妹妹赵端慧,还有他那个胖乎乎的小外甥女。这都能下得去手,那跟畜生还有什么区别。“爷~您快看,秦埙出来了,他怎么鬼鬼祟祟的?”赵璩猛的回身,问道:“哪儿呢?”随从伸手指着钻进人群中的秦埙,说道:“就是那个穿着玄色斗篷的人,那就是秦埙。”赵璩一巴掌拍在随从的后脑勺上,嫌弃的说:“还不跟上去,一会儿他跑了!快~”至于秦埙为什么独自出门,连个随从都不带,赵璩根本就不会去想。“嘿嘿~真是天助我也!走,跟着他,找个人少的地方,把他拖进巷子了,今天我得好好出口恶气!”今日是元宵节,秦桧出门是有正事要忙;秦熺出门是为了陪吕青鸾游玩;秦埙出门,则是想去见见他那个心上人——楚澜。自从秦埙将楚澜送出府后,两个人就再也不曾见过。多日不见,秦埙这心里抓心挠肝的想。恰好元宵节这日他得了闲,便借着赏花灯的名头,溜出了府。这一路他行色匆匆,根本没有心思抬头看一眼花灯,只顾着往前面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走过繁华的街道,拐进了小巷子中。眼瞅着,楚澜藏身的小院近在眼前了,秦埙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只是嘴角刚刚咧开,眼前就是一黑!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给我打!”赵璩捏着鼻子,带着一脸坏笑,兴奋的说:“别打脸——咱们这位状元爷,还要靠色相吃饭呢!”背后下黑手这种事儿,赵璩干的多了,自然总结出了一套经验。捏着鼻子说话,就是因为秦埙认得他,也听得出他原本的声音,怕秦埙回头去官家那里告状。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秦埙还被蒙上了头,这一顿打是拳拳到肉,也不知道谁脚丫子那么大,还抽冷踹他几脚。“哎呀!哎呦~别打了!”赵璩收回脚,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扑到秦埙身上,又给了他几拳。秦埙一时被打懵了,等他反应过来才想起,前头不远就是楚澜的院子,那里都是他的人,急忙高声喊:“救命啊!快来人~”“我是秦埙,赶紧救我——”赵璩还没有蠢到,等着人出来堵他的程度,又用尖细的嗓音说:“捂住嘴,拖走——”“呜呜——放开我——呜呜——”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赵璩等人刚将秦埙拖到另外一条巷道里,前头那户人家的大门就开了。从里头跑出几个小厮来,向前张望了一番,急忙说道:“赶紧去叫人,主子遇到危险了!”身后的小厮立刻转身,边往里面跑边喊:“快来人啊!出去救人啊!主子有危险!”霎时间小院就热闹了,下人听到喊声,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外跑。这可是立大功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只要救了主子,什么荣华富贵没有?这小院不大,比永华巷那处院子小了许多。楚澜坐在窗前品着茶,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喊声。他眸光一暗,起身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发现院子里的仆从都往外面跑,没有人注意到他,心头涌起一阵欣喜。,!他脸上带着笑意,慌忙的跑进内室,在柜子里快速的翻找着。可是他翻来翻去,只找到几块玉佩而已。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楚澜慌手慌脚的将玉佩塞进了怀里,就慌忙往外面跑去。正门他是不敢走,怕那些仆从返回来,将他堵住。只能往后门的方向跑,后门处有个老仆看守,年老体迈根本打不过楚澜。“哎,公子你干嘛?主子说不许你出去!”“让开——”楚澜将拦着他的老仆推倒在地,抬手就要开门。门也打开了,那老仆也爬起来了,扑过来还要拦,楚澜把心一横,用力一甩,老仆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楚澜抓住机会,跑出门去。这里楚澜并不熟悉,跑了一段路就迷失了方向。不过幸好今日是元宵节,街上灯火通明,楚澜向着光明的地方跑,终于跑了出去。“姐姐,这盏花灯好看,你快看看,能解开灯谜吗?”“爹爹,我想吃糖——”“娘子,这只玉簪最衬你……”长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便是不认识他们,楚澜还是觉得很亲切。可是他不能停下来,他要逃,逃到没有秦埙的地方去……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发现它们还在,楚澜松了口气,辨认了一下方向,就钻进了人群里。半个时辰后,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的楚澜又出现在长街上。一顶破旧的草帽遮住了他英俊的面容,大概是怕被秦埙的人认出来,他还在脸上抹了把灰。这一个时辰,他将玉佩和身上穿的衣裳全都卖掉了,有了这笔钱,他可以找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我的理想……我的抱负……还有我受到的侮辱……”“不成!凭什么那些权贵子弟就能随意欺压我?凭什么秦埙就可以逼我做那些事?我不甘心——”他生来就是蝼蚁,拼尽全力才挣出一份前程,却因为继母的贪婪,堕入地狱,他们凭什么能心安理得的生活?他不允许!本是要出城的楚澜又顿住了脚步,怀着满腔的愤恨,转身往城中走去。:()再入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