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惊恐地起身,结果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你顾不得疼,双手乱摸,想要摸到门的把手,或者任何能让你依靠的东西。
忽然有人急匆匆赶来,脚步声停在了你的面前。
你本能地伸出手求助,那人倒也好心,温和地握住你的手腕将你拉起,随后又捧住你的脸,仔细地擦掉了你脸上的液体——是的,你哭了,你都不知道。
与温柔的动作相反的,来人的语气刻薄中带着嘲讽,“放弃吧,就算你低头求饶也不会有用的。”
你愣了一会儿,全身止不住战栗起来。
你死死攥紧那人的手,低下头哀求:“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蒙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听见对方的呼吸产生了一个短暂的停顿。
紧接着,你的衣领就被粗暴地揪住。
她厉声质问你,你到底在搞什么。
你的眼泪顺着你的脸流进脖子里,滚落在你苍白的前胸。你听见你自己在反复地说,真的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你把我眼睛上的东西解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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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你叫裕野星慈,你应该多少能记得上个月你服用了过量药物的那天吧。
那天的前夜,你和你的未婚妻付汐留爆发了一场激烈争吵。眼下,她亲妈进了医院,亲爹被警方带走调查,她为了应付媒体焦头烂额,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她掐着你的脖子,冲着你嘶吼,你可以看到她红肿的喉头。
她崩溃地说,她好不容易肯相信和你结婚不是一件烂事,而你却根本就是借着她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她控诉你是个恶毒的骗子,警告你别以为提出分手就能轻松一走了之,她不会同意。
你比她高了二十多厘米,想反抗她不费吹灰之力,可你一动不动任由她掐,都呼吸困难了,脸上仍然维持着冷冰冰的笑,诡异地死盯着她。
她尖叫,将插进你脖子里的延长甲拔出来,转头就砸烂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一切,就差一把火烧掉了这座特地为了新婚生活购入的、能眺望到东京湾的豪宅。
你对她的疯狂无动于衷,你心里舒畅得要死,你终于不用演了。你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睡它个三天三夜。
于是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地的狼藉,开着你那辆阿斯顿马丁回到了你位于港区的高级住宅。
你认真洗了澡,从里到外,恨不得把每个肺泡都拿出来洗一遍,随后你疲惫地进了卧室。你原本计划直接躺下睡觉,转念想到,你没能成功分手,即使睡三天三夜,醒来也还是要与你的未婚妻牵扯。你突发奇想,如果能陷入长眠再不醒来,她还能拿你如何。
你的床头放着好多盒安眠药物,这不是你故意放的,是你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它们充当你每天雷打不动的第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