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缓缓睁开眼睛,让正在给他擦泪的席远蓦然一愣。
席远直接来了个贴脸开大,与席慕几乎脸贴脸,“卧槽?感动醒了?”
席慕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睛忍不住落泪,张开许久不曾说话的嘴。
发出一个清晰的字节,“许”
席远听完思索了片刻,重复了一遍,“嘘?你嫌爹吵啊,那爹不跟你说话了,你好好睡着啊!”
席远正要走,却被席慕抓住了手,依旧只有一个字节,只是这次语气重了些,“许”
席远愣在了原地,“嘘嘘?你要尿啊?我给你喊护士,问问你这该怎么尿!”
席远扫视了一下席慕的病床,他的腿打着石膏,胳膊上缠着绷带,头上也缠了好几圈纱布,
脖子上还有个固定工具。
席慕气的想翻白眼,但他的嗓子疼痛难忍,多说一个字节都觉得如有刀片绞喉。
席远见自己儿子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连忙就跑了出去,“护士!他想上厕所,憋得都翻白眼了!怎么办?”
席慕一阵语塞,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席,但凡的绝对你给我倒杯水,咱们俩也不至于鸡同鸭讲。
护士来了之后,给席慕取掉了身上的仪器,将他扶起身坐在了一旁的轮椅上。
席远站在一旁给他举着吊瓶,护士推着他去厕所。
走过一间间病房,席慕都极力的想看清病床上的名字。
他不相信许清安会死。
只是他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名字,就被护士推着匆匆走过。
他无奈只好忍着疼对护士说,“水。”
护士听见席慕的话有些错愕,“上完厕所我再给你准备水,好吗?”
“不。”
“你不去厕所吗?那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呀?”
“许。”
席慕嗓子疼的额头直冒冷汗。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应该不是长期没喝水嗓子疼,有可能是声带损伤。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总不能自己以后成哑巴了吧?
护士疑惑地看了眼席远,“许?你家里有什么姓许的人吗?或者他有什么姓许的朋友?”
席慕惊喜地看向护士。
给护士加鸡腿,必须给她加鸡腿,太懂我了
席慕高兴地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又抬头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老爹。
爹,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会意。
席远想了又想,不记得席慕有什么姓许的朋友,却猛然想起跟席慕说了一嘴的“许清安”,这才恍然大悟。
“你要找许清安?!”
席慕高兴的直眨眼。
“许清安已经死了,我过来的时候才听到的消息,现在应该在停尸房吧?”
席慕伸手抓住自己老爸的手,用力的握着。
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