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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冼清嘉见他没有什么威胁,就说:“今日你师父将我好一顿吓,今夜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来与你赴约。”

阮次跪下,言辞恳切地说:“望夫人仁爱救人!”

冼清嘉警惕起来,说:“莫非你与你那师父所求一样,若是如此,我定是无法帮你的,白日里与你那师父已经说清楚了。”

“我与他所求,定是不同。”

“那你先快快起来,怎的今日都朝我下跪,我莫不是真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

阮次起身,说:“在下虽然也不信鬼神那一套,但是这世上总有愚人难以自救,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那群可怜之人,也是为了我的养父,也就是今日夫人见到的那位古怪的道长。”

“哦,说来听听。”

“夫人可知几年前盛传的圣人下凡。”

冼清嘉心头一紧,莫名觉得自己恐怕是要深陷舆论的风波,她余光看了一眼北辰藏身的地方,她不想牵扯到心爱至亲之人,于是便说:“不曾听过,道长说笑了。”于是便要走。

阮次拉住她,说:“夫人若是真的不知,也等我将话说完。”

“此事与我无关。”

“我知道夫人胸中怀有大志,但是现今心中亦是有了牵挂,所以才想逃避此事。但古之胸怀大志者,何不舍小求大,弃私为公,若是要成就一番事业,定是要违弃一些事情的。”

冼清嘉没了好脸色,说:“那你倒是说说何为公何为私,人生于世上本就处处受限,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在我稍稍年轻之时,是想过要施展一番抱负,是说过天下之事,非有心而不能为之,但是年岁愈发大了,我才发现,将平实的生活过好是多么不易。我这个年龄,早已不适合去做那些轰轰烈烈装神弄鬼之事了。”冼清嘉欲走。

“夫人可还记得几年前桥舍遇到的那位老妇?”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几年前,她还在高府读书,独自出门去市郊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一个人因为有告状的记录被扣下来了,又遇见了一个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老妇。老妇拿着一个尚且干净的碗在驿站口乞讨,应该是刚做上这个行当。冼清嘉走到跟前的时候不自觉停了一下,老妇对她说:“给顿饭钱吧,我是来告状的。”

本来冼清嘉出于善心是要帮她的,但是一听到后半句话,冼清嘉就立马走开了。当时冼清嘉心里还觉得悲凉,这个国家是怎么了,要有如此多的人得不到地方申冤,一定要跑到京城来,但是她又不能帮,流言最是能毁掉一个人,稍有蜚语就会置人于万劫不复,虽然她冼清嘉向来觉得自己不怕这些,但是想起在初学时那些迫害她难以翻身的幼稚言论,她就觉得人言可畏,但是冼清嘉心中一直记挂这那位老妇。

冼清嘉张张嘴,还是问道:“她如何了?”

“那位老妇早在几年前就被强制送回了家中,不久后,因为冤屈难得以伸张,郁郁而终了。”

冼清嘉心口紧了紧,但是又松了一口气,说:“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可知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来告状?”

“自然是因为人道不公,天道不公。但是,世上如何有这么多公平,若是大家都公平了,人生如何波折?时代如何进步?”

“天道本为公正,但是若是有人贪赃枉法,迷信邪教,哪又作何解释?”

“你说的这些事情,在以前我是人微言轻不能有所作为,但是今日我既知道了,就会告知我的夫君,交由他处理。”

“夫人是准备暴力镇压,强制处理吗?”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交给律法和专人处理更为妥当。”

阮次急了,说:“夫人,处理事情当灭其根源,若是官方出面,定是不能斩草除根。”

冼清嘉笑了,说:“那你说说,根源在何?”

“是思想。”

冼清嘉觉得好笑,说:“没想到道长找我竟然是因为我是一个教书的。”

“不是,是因为夫人的命格。夫人可还记得当初留下的生辰八字?我虽不信神佛,但是算卦风水是古时候就传下来的,若不是长久的考验留不到今日,夫人的命格本就是该走上这条路的。”

“真是荒唐,照你如此说,那些陋习也传下来了,定也是经过重重考验了?!”

“在下就问夫人一句,若是眼前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夫人名垂千史,夫人可否愿意?”

冼清嘉边走边说:“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回去以后,冼清嘉对北辰说:“这个璃山古怪得很,我们还是速速回去吧。”

“好,我今夜就准备马车。”北辰应下了。

马车上,冼清嘉一直在想阮次说的最后一句话,名垂千史吗?她想。她看了看北辰,北辰正在闭目养神。但是,在遇见北辰之前,有许多人到她面前来说,可以让她流芳千古,她也试过那些方法,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她明白,她是一次次被骗了。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一些机缘,就算你做令人耻笑的丑事,也不一定有人记得住你。说实话,她有些羡慕北辰,他生来便身份尊贵,随便一件事情都会被人们口口相传,津津乐道,虽然时常被人议论总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总好过平淡孤寂地过完一生,连个混出名的苗头都没有。细细数来,她这一生最喜欢的几个人,好像都是她向往的样子。

好像是感受到了冼清嘉的目光,北辰睁开眼看着她,问她:“怎么不歇一歇?”

冼清嘉垂眸:“我在想,自古女子想要出头便是一件难事。我既嫁了你,便是比别人幸运,有一个好的靠山,若是再贤良淑德一些,今后还会在史书上被记一笔,但可能都是以世子妃冼氏这样来说,不会留下名字。我知道我无才无德,能做个夫子已是尽我此生最大的能力。我年轻时也想跟戏子一样登台唱戏成为名角,为人所乐道,但是一朝嫁入皇家,便事事都要顾及皇家颜面,都要为夫君着想,如此,倒是平淡又如履薄冰,尊贵又难以舍弃,真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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