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个小时安琪儿就会到达德克萨斯。虽然对方要求在交出安琪儿的同时释放剩下的人质,不过我已经拒绝了,告诉他们会带人质去圭亚那。因为人质是重要的保险。然后他们就说知道要把死去的乘务员的遗体交给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让步。」
boss中断了声音。
「既然对方这么要求的话,我想就以他们希望的形式交人吧。正好我们也可以处决叛徒。」
长颈鹿轻松地说道:「要杀了她吗?」
「啊啊,你来动手吧。让猫穿上乘务员的衣服,开枪打她的左胸。」
「可以立刻去杀她吧?」
「尽快吧。我希望能在安琪儿到达前解决掉。因为那些家伙会接连提出琐碎的要求,所以我和乌鸦因为交涉的对应无法离开操纵室。猫就交给你处理好了。」
「好吧。」
阿尔抱着脑袋。猫会被杀。维持着被误认为背叛了同伴的状态,因为自己而被处死。他讨厌这样。
阿尔拼命地动用脑子。就算离开了厕所,自己真的能救出猫,一个人打倒剩下的四个人吗?在没有任何武器的状态下……不管怎么乐观地看也不可能吧。自己的长处就只是不会死而已,并不是身手高强。在他烦恼的期间,长颈鹿好像已经展开了行动。
「猫,你换上这个!」
没有回答。
「我不是松开了你的手脚吗?如果不换衣服我要开枪了哦。」
阿尔听到了冷笑声。
「不管换不换衣服,你都会开枪吧?因为我都听到了!」
插入对话之间的沉重叹息,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如果不知道的话,还可以无所畏惧地迎接死亡。真是不幸的女人啊。不过不用害怕。如果死在安琪的使徒手上的话,你的灵魂也会被净化。」
「不、不要。不要开枪……我不想死,不想死……不要!」
那个悲痛的叫声让阿尔已经听不下去了。阿尔反射性地敲打厕所门。沉默笼罩了悲剧的空间。阿尔再度敲门。
「是谁!」
厕所门被哐哐地踹踢。每次被踢到的时候门就会向内侧凹陷。现在位于头等舱的只有长颈鹿和猫。没有其他同伴的声音。如果是在伤势痊愈,变成人类的现在的话,就算一次面对四个人不可能,但如果是一个一个的话,也许还可以战斗。
「开门!」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受伤。可是他知道现在出去的话,自己受伤的可能性非常高。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疼痛,但一定又会受伤。这样实在对不起为了给他血液而晕倒的晓。
可是他无法置之不理。就算会变得好像破布一样无法动弹,他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地留下后悔。……没事的。就算最后只剩下肉片,晓也一定会捡起自己来的。
「喂!」
阿尔无视怒吼声,进行了三次深呼吸。同时在心中对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藏在这里的晓说了句“对不起!”
阿尔在打开门锁的同时拉开门冲上通路。也许是被那个势头所吓到吧?站立在正面的长颈鹿的手枪迟了一步才对准自己。
阿尔没有错过那个小小的机会,首先就朝着他的右手扑过去。长颈鹿因为好像斗牛场的公牛一样的阿尔的猛冲而倒在通路上。阿尔抓着长颈鹿的右手举到他的头顶,再三地敲在蓝色的地毯上。但是长颈鹿不仅迟迟不松开手枪,而且还用左手殴打阿尔的脸孔,弯曲膝盖踢他的腹部进行反击。
在对于腹部的一击奏效,阿尔发出「唔」的呻吟的时候,第二发又到来了。强烈的冲击让阿尔仰面朝天地翻了过去。而长颈鹿扑到了他的身上。
有什么越过了正在纠缠厮打的两个男人。是猫。注意到的长颈鹿用手枪瞄准猫,阿尔慌忙摇晃他的手。因为无法瞄准,所以长颈鹿没有开枪。在此期间,猫已经打开位于操纵室前面的出入口的舱门跳到了外面。
「喂!喂!」
长颈鹿用左手殴打阿尔的脸孔,慌忙跳起来去关闭半开的舱门。阿尔扑向这样的长颈鹿的右手。因为他觉得只要抢下枪的话,就可以不相上下地战斗。可是长颈鹿的力量比较大,所以阿尔再度被压住了。
感觉到枪已经和脑袋只有一线之隔的阿尔迅速抓住枪身,将手指塞进枪口。在这个状态下开枪就会爆炸。也许是知道这一点吧?长颈鹿很不甘心地切了一声。
长颈鹿用力甩动手臂。可是现在放手的话一定会被枪击。阿尔也拼命地抓着枪不肯放手。
在长颈鹿大幅度地挥动右手试图甩开阿尔的时候,他失去平衡压在阿尔的身上。趁着陷入了近身战,对方一口咬上了阿尔赤裸的肩头。
「哦哦哦!」
好像要咬下肉一样的激烈劲头让阿尔发出呻吟声。为了拉开这只疯犬,他用左手殴打长颈鹿的脑袋。可是越是殴打,牙齿就越是深深地陷入肉里。好疼。阿尔想法设法地扯开长颈鹿,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头套和头发。
哧溜,头套被单独扯了下来。可是因为他还是维持着咬人的状态,所以到了嘴边就无法再往下。在自己鼻尖摇荡的长颈鹿的头发,是好像燃烧般的红色。在因为被咬的疼痛而呻吟的阿尔的脑中,掠过了“记忆操作”的字眼。
阿尔用左手食指按住长颈鹿的额头。宗教、安琪儿、劫机……浮现出似乎会和长颈鹿有关的单词。瞬间,色彩斑斓的记忆就好像光的洪水一样速度惊人地冲了过来。
长颈鹿的本名是爱德华英格斯。在怀俄明出生,在父母的爱护下长大的少年爱德。成绩优秀,个性认真,是父母引以为傲的儿子。在大学毕业就职后,由于过于认真而不好相处的个性,他无法与周围人相处愉快,于是从公司辞职。那之后,在不断转职的期间,他逐渐失去了对自已的自信。然后他遇到了和平之家的教祖安琪儿。爱德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地陷入了宗教中。将为数不多的积蓄全部捐献给教团,开始了和安琪儿的共同生活。他完全被安琪儿迷倒,在安琪儿的命令下进行着杀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