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的薛诚,红着脸带着哭腔,明知故问道:“为何?”
“跟你这样的丑女上床,我觉得恶心。还有你为什么要逼迫我娶仇人女儿。你想让我至于不孝之地吗?”
“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爱慕你。母亲她……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知道的……”
“哦,难道你想跟你的母亲断绝关系吗?你这样一个不孝之人。我为什么要娶你?”他口齿伶俐道。
两幅面孔
沈飞白没有给阿貍再改名,而是叫他把江姓改回沈姓,他道:“既然名和小名你娘都给你取了,我便给你取个字如何?你这个名字虽说有寓意,但实在太古怪。”
江寤寄道:“不着急,父亲。我可以自己取。”
沈飞白听此没说什么,内心却想这孩子到底不是在自己跟前养大的,与他不亲近,如今送去薛府养着也好。
没有他妨碍,自己也能早早与江雪再生下个一男半女亲自养着。
算算日子,已经为她吃完药引子了,最后再服下丹药,她彻底就会记不清了。
到时候日日夜夜度春宵,很快就会有第二个孩子,至于长子阿貍,他虽然长得酷似自己,但是那眼睛看起来便会勾起心中的愧疚与难受。他不是很喜欢。
江寤寄走前想再去跟母亲告别,到了屋内,见她拿着针线绣棚趴在桌上,神情恍惚的样子,他不想打扰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打算要走。
小鹤见他来了,出来迎道:“少爷,您可要进去?”
“不进去了。我马上就走了。反正我走了,我娘也不会很伤心,她不太喜欢我。”他有些伤神落魄道
“我送送你吧。”小鹤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道。
“嗯。”江寤寄随口应道
连廊上,主仆一前一后往大门口走着,小鹤嘱咐道:“去你姑姑家,一定要小心你姑姑哦,你姑姑差点把你娘亲害死,有次你娘亲贪玩骑马,你姑姑使坏,估计给马下毒,让马发疯,差点让你母亲死于马蹄之下。
还有你可能不知道,你娘亲在生你之前还有一个孩子呢。”
“什么?!”江寤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小鹤诧异道,“我不是我娘的第一个孩子吗?”
“在生少爷你前,小姐有过一次小产,那孩子估摸才两个月左右,还未成型不知是男是女。就是被你姑姑推的,肚子撞桌角孩子没保住。”小鹤轻描淡写道
这时她又瞄到陈巧宣悄悄跟在背后,心里气不过,阴阳怪气放高了声量道:“可惜,不能让陈小姐跟过去照顾少爷,毕竟她一直把少爷您据为己有呢,只有你娘知道怀你有多辛苦,多么不容易。”
江寤寄也瞥到陈巧宣的身影,他之前故意与她亲近,不过是气娘亲罢了,结果娘亲完全不吃他这套,他便觉得没意思。
江寤寄道:“那辛苦小鹤姐姐照顾她了。”
到了门口,沈碧玉见他来了,赶紧上前去迎,弯下腰去牵侄儿的手,他冷笑道:“无事献殷勤。”
江寤寄听到小鹤的话,除了背负找晏祈的任务,更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毕竟姑姑这么恨娘亲,对他估计也是怀恨在心。
他终于体会到娘亲在京城如履薄冰的日子,如果不在京城,现在他应该跟娘在乡下树上打枣子吧。
她娘坐在树杈上,那脚蹬树枝,自己在下面捡枣子,枣子噼里啪啦落下来,落在他头上脖子上,她娘就会笑呵呵的嘲笑他笨不会躲开。如果他再不赶紧跑开,就会有更多的枣子落在他身上。然后两人会花半天时间分枣子,红色一筐,青色一筐。很无聊但没有什么性命之忧的自由日子。
他坐在马车里,闭目想着过去的日子,他的小表妹挨在他身边小声喊道:“表哥,表哥。”
小阿诚看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忍不住想跟他靠近点,江寤寄毫不客气往她头上拍了一掌。
坐在对面的沈碧玉见此赶紧把女儿抱在怀里对在对面,忍不住大声呵斥道:“阿貍,你怎么能对你表妹这样!”
他闭着的眼睛t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半启眼眸,咧嘴笑道:“怎样?又打死不了。死不了,就不可以了,我爹朝心口踢,不是还活着好好的。”
沈碧玉揉着女儿脑袋,满脸心疼的样子,很难想象几年前她还是娇蛮歹毒的大小姐。
“好好的孩子,跟在江雪贱人身边都学坏了。”她骂不了自己的侄儿,只能骂江雪这个贱人。
回府后,江寤寄毕恭毕敬的拜见了自己姑父,薛均仁问他念了什么书,考了他几个问题,小小年纪他都能将诸子典籍对答如流。
薛均仁顿感欣喜,捧着肚子欣慰大笑道:“我看侄儿你有状元之才。好好念书,将来科举功名不是问题。”
江寤寄行礼谦虚道:“不过是鹦鹉学舌,念叨几句圣人言,不解其意,还望姑父不舍教诲。”这文质彬彬谦逊的样子,哪里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跟江雪一样学得了那欺上瞒下见人说人话的本事。
至于江寤寄为什么小小年纪能记这么多文章典籍,还是因为江雪睡前喜欢念这些哄他睡觉。
不过往往他醒着,江雪已经念睡着了。
一年下来,他就算不刻意去记,也能背下来,只是很多时候不解其意,有空了自己揣摩罢了。
不过江雪这么好心教他念书认字,除了指望他出人头地这种虚的,主要还是因为等年纪大干不动了,指望他这个孽种养老送终呢。等他大了,就盼着他孝敬自己呢。肚子里有点墨水,不当睁眼瞎,还是能少点吃亏。